第二日一早,楊樹早早的起床了,穿上了楊大娘今年開春新做的一件月白色的長衫,把原本就清秀的麵容襯得更加月白風清了些。
楊樹穿戴好了之後還在宋月麵前轉了個圈展示了一番,問她好不好看。
宋月笑著調侃,“好一個豐神俊秀的少年郎,好看極了。”
把楊樹聽的臉又紅了,少年郎就是不經逗,近日來已經看到他臉紅好幾回了。
楊樹害羞的時候總是抿著嘴,但是又壓抑不住向上彎曲的嘴角,臉頰兩側有兩個若隱若現的小梨渦,耳朵則是粉粉嫩嫩的,爬滿了紅霞。
每次這個時候,宋月都很想去捏捏他的耳朵,但是每次都忍住了。
吃過早飯,他就獨自一人朝著西市去了,輕快的腳步離都能看得出他的歡欣雀躍。
宋月本來也想和他一起去的,但是耐不住身體還是不舒服,連今日出攤都是楊大娘帶著楊林去的。
宋月在家裏閑的無聊,就隨手翻了翻楊樹書桌上的書。
楊樹總說自己沒有科舉的天賦,但是桌子上擺的都是些四書五經,翻開每一頁,裏麵都或多或少有些他自己寫的注釋。
有些長的有疑惑的地方他還會另拿一張紙寫下來,等日後翻看了其他的書籍解了疑惑,又會來這張紙上添上自己的答案。
宋月對四書五經不是很了解,但是她一向很佩服古代的讀書人,那跟現代應試教育出來的學生完全不一樣。
他們書本上的東西其實很少,但是根據書本裏某一句話,就能發散性思考,聯合生活實際,寫出一篇策論來。
她也不知道楊樹究竟學的怎麼樣,隻聽說他在清河村的時候去私塾念過幾年書。
但是從他的書本上來看,學的還是很認真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給家裏省錢,或者是想早點出去幹活賺錢減輕家裏的負擔,才不繼續念下去的。
其實現在楊家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楊樹不再吃藥就省下了不少的開支,每日擺攤也有七八百文的收入,還有周家酒樓的分成和楊老爹做木工賺的錢。
若是他還想繼續讀書的話,可以再讀幾年,就算不是去當官,考個童生秀才什麼的,以後開個書院也不錯。
當然這些都是宋月一個人的空想,或許楊樹本身就很喜歡賬房先生這門活計也不一定。
就像楊老爹愛做木工,宋月愛做美食和手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
下午的時候,宋月覺得自己好了一些,便拿出了自己很久沒有做過的絹花工具,開始打發時間。
這次做的絹花比之前在平安鎮的時候又精致了許多,花瓣的邊緣拿著金墨細細的描畫了一圈,花蕊也是拿著珍珠做的。
一直以為珍珠很昂貴,其實貴的隻有那些圓潤飽滿個頭大的,那些字米粒大小形狀也不是很圓的,多數都被拿去磨成了珍珠粉。
這時候的人都愛往臉上抹珍珠粉,覺得可以美容養顏。
宋月是不信這些的,珍珠說白了就是蚌殼的結石,用化學術語來說就是碳酸鈣,雞蛋殼也是碳酸鈣,怎麼就沒人說往臉上抹雞蛋殼能美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