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房中有桌椅傾倒的聲音傳出,蘇淵一把拉開房門,看著手持燈籠,一臉惶恐的丫鬟,不可置信道:“母親怎麼了?”
丫鬟話語顫抖,帶著哭腔道:“家母,家母舊疾複發,口吐鮮血,已經昏迷過去了。”
蘇淵臉色大變,來不及思索太多,奪過丫鬟手中的燈籠,沉著臉一瘸一拐得小跑過去。
丫鬟連忙提著裙子跟上。
偌大的閣樓中,燈火通明。
蘇淵一眼就看到在閣樓前,焦急踱步的父親,幾個丫鬟誠惶誠恐地站在一旁,瑟瑟發抖。
“爹,母親怎麼樣了?”蘇淵走上前去,詢問母親狀況。
蘇成文神色帶著慌亂。
作為一家之主,他喜怒不言於色。
但此刻,那眼中的焦急,低垂的濃眉,還有那略微顫抖的雙肩膀,這一切都述說著他的緊張和擔憂。
這讓蘇淵心中莫名的也緊張不已。
“暫時不知道,李醫師正在房中診治。”
“應該不礙事的。”
蘇成文故作鎮定地寬慰著蘇淵,但話語沒有絲毫底氣。
這讓蘇淵的心沉入了穀底,看著緊閉的房門,眼中焦急和擔心,更濃烈了。
“怎麼不穿衣服就過來?”
“你身子本就弱,夜裏風寒,來,把為父的衣服披上。”
蘇成文看著蘇淵隻穿了單薄睡衣,腳下也未穿鞋,當即將外套脫下來給蘇淵穿上,又吩咐一旁丫鬟給蘇淵取雙鞋來。
在焦急的等待中,閣樓的房門終於開啟。
父子兩人,立刻快步走進去。
床榻之上的柳柔兒還未醒來,麵色蒼白如紙,氣若遊絲。
看得此幕,父子兩人心中皆是一痛。
“爹?這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說娘親已經用過藥了?舊疾已經完全好了?”
“這,這是好了的樣子?”
蘇淵的話語帶著些許顫抖,質問著父親。
蘇成文沒有理會他,轉身看向一旁的蒙麵妙齡女子,和顏悅色,“李醫師,不知我娘子情況如何?”
“肺上寒氣擴散,若再無極陽之物消弭,恐怕時日無多了。”李醫師歎息一聲,眉宇間帶著惆悵。
“我先開一副藥方,為夫人壓製一下寒氣。不過這並非長久之法。蘇家主還是盡快找到可入藥的極陽之物,方能為夫人根治這肺寒之症。”
站在一旁的蘇淵默不作聲。
待得送李醫師離開後,整個房間隻剩他父子二人之時,他依舊靜靜看著蘇成文,等待著自己想要的答案。
蘇成文坐在床榻旁,看著床上的娘子,用寬大的手掌,細心地將其發絲捋自耳後。
“想問什麼,就問吧。”
聽著父親的話語,蘇淵迫不及待,“你兩年前明明告訴過我,已經為娘親尋得了靈藥,可以根治肺寒之症。”
“為什麼要騙我?”
蘇淵呼吸有些急促,有怒火在胸腔中醞釀。
“我並非騙你。”蘇成文淡淡開口,看著床上的佳人,有話語徐徐傳出“當初我的確找到了一株極陽靈藥。”
“不過那藥需隔年之雪入藥。”
“可,還未年關,你就出事了。”
“你回來之時,不僅氣海被廢,經脈更是俱斷。”
“我給你續上經脈,你娘便將那株靈藥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