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躺在床上的人,隔著簾子輕輕咳嗽了幾聲,薑文達趕忙接過孩子叫所有人離開,等裏麵人都撤走了,他用不熟練的方法抱著薑維。
這舉動把薑維硌的難受,卻還要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讓哭出聲來。
薑文達看了眼懷裏的小嬰兒,討好般詢問:“阿珍,你說咱們的二兒子叫什麼好啊?”
“剛剛徹兒起的名字就不錯,以後維兒就跟徹兒一起長大,你別帶他走了”
薑文達沉默著眼底滿是愧疚,他知道何珍舍不得自己的孩子這麼小離開,可君主就是想在讓薑文達能主動交出把柄,若是不照做,下場是薑家承受不起的。
看著兩人的舉動,這下薑維終於知道為什麼當初打薑家副本的時候,薑家二子一個在京城一個在寧州了。
不過當初薑家的第二個孩子應該叫薑禾明來著,而且兩個人之間相差十歲,自己這怎麼提前那麼多出生了?
沒等薑維搞清楚狀況,薑文達轉身出門將薑維交給了侍女,隨後返回,薑維不知道裏麵兩個人聊了些什麼,隻是這次的等待有了薑徹的加持,顯得格外漫長。
薑徹這才六歲,非要說自己可以負責照顧弟弟了,纏著侍女把弟弟交給自己。
見侍女很快彎腰真有把自己交給薑徹的念頭,薑維擔心自己被薑徹摔成傻子,放聲大哭起來,哭聲將不遠處的伯父引來,這次他狠狠敲了一下薑徹腦袋,疼得薑徹不停揉搓頭頂。
“你小他更小,到時候要是有什麼閃失,你父母親非得劈了我不可”
薑徹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等腦袋不疼了,晃晃悠悠直接躺地上去了。
見人要瘋,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黃紙,遞給了薑徹,“喏,拿去吧,可別說我老是欺負你”
另一邊的侍女替薑徹輕拍身上的塵土,薑徹從地上爬起,著急接過,滿眼都是那黃紙。
黃紙上粗略畫著一處地勢高聳,山脈連綿不絕的山峰,山峰半山腰處又用毛筆勾勒出一個形狀立在那,這畫實在太過抽象,叫誰看了都摸不著頭腦。
薑徹把那紙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也沒看出個名堂,“這是什麼?”
伯父故作高深道:“那東西頭有破雲之能,銀色寶劍正懸於空中,是我在夢中所得”
薑徹點頭。
玄而又玄的東西也就這幫子人相信,薑維對自己這個哥哥小時候的蠢樣子有了深刻的了解。
明顯伯父還在忽悠薑徹,他讓薑徹把這紙好生收著,以後遇到了有緣人就給他。
門從裏麵推開,薑文達板著臉一個人從屋子走出來,他直接開口問道:“徹兒,你可願意跟為父一同入京城?”
薑徹趕忙往伯父身後藏,捏著衣角在後麵使勁搖頭,見薑文達有要抓自己的意思,幹脆繞著伯父來回轉圈跑。
“伯父救我,救我啊!”
被喊了的伯父立在那冷眼旁觀,過了許久才伸手攔住薑文達,話中帶著一絲質問的語氣:“先鳳你這是在做什麼?”
先鳳是薑文達的字,被他這麼一喊,薑文達停下腳步。
薑文達意識到自己失態,他調整情緒坐在了院子的石凳上,緩緩開口:“阿珍的病又嚴重了,我不知道我還能陪她多久,可京城那頭叫人十分不放心,我怎能帶她去啊”
“如若你願意聽我一言……”伯父湊到薑文達耳邊小聲規劃起來。
薑維往裹著自己的小被子裏頭挪了挪,不是很在意這些,他還小,隻想平安度過這十幾年,然後天下大亂時尋到心儀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