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維倒是挺佩服兩個人的,沒有擅離職守,就是有些笨。
薑維換了個手,還沒來得及掏令牌,侍衛甲繞道身後提溜著他的衣領,“走不走?”
“誒誒誒”薑維掙紮著。
侍衛甲抖了抖薑維,提起人往後麵扔,拐杖應聲倒地,令牌從寬大的袖子口袋裏掉出。
侍衛乙高舉火把循著聲音撿起地上的令牌,他用火把上的光照了下令牌,整個人愣住了。
侍衛乙趕忙抓著令牌反複確認,“您是二公子?”
不遠處的侍衛甲聽到這個稱呼也傻掉了,“你說他是什麼?”
侍衛乙擠開侍衛甲,扶起地上的薑維,又回頭拿起拐杖塞到手裏頭。
“二公子恕罪,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這麼晚沒想到您會真的來,而且還是不帶一個人的情況”
之前無論是薑駱溫還是薑徹過來,身邊總會站著幾個侍衛。
薑維很佩服這兩人,“陪我一起進去吧”
一進到倉庫,撲麵而來的貧窮氣息嚇退了薑維,四壁空空除了一些古董瓷器外什麼都沒剩下。
薑維扶額道:“這就是你們守著的倉庫麼?”
侍衛乙跑到裏頭,從桌子上取來賬本遞給薑維,薑維看著上麵這幾年的負數,心裏哇涼哇涼的。
“行吧,那你們就幫個忙,把這些東西全給搬出去,幫我統一一下,我好賣掉”
“賣掉做什麼,這些都是您祖上的珍寶,價值不可估量”
薑維給了侍衛甲一個眼神,侍衛甲立即閉嘴。
隨手拿起地上用紙包著的花瓷瓶,瓷器表麵光滑如玉,刻畫的線條處流暢自然,絲毫看不出是人工雕琢的痕跡。
侍衛乙似乎很懂這些東西,他在一旁解釋道:“這個是君侯小時候製作的,由專門的師傅加工而成”
薑維放下這個花瓷瓶,又拿起邊上的紅色玉佩,玉佩通體呈現出鮮豔、飽滿的深紅色,好不漂亮。
侍衛乙又道:“此物乃是上一位君主賞賜給薑府的寶物,此物可驅魔辟邪,極品中的極品”
薑維拿著玉佩來回在手上把玩,總覺得這玉不似外表,內在細膩溫潤。薑維當著兩人的麵把玉佩換到了自己的腰間,腰間一邊一個玉佩奇怪的不行,後又把玉佩掛在了一起,與那個青色的並排。
“行了,這些東西都別搬走了,賣出去也不值幾個錢,倒不如留在裏麵”薑維扭頭看向身後的兩人,“哦對了,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叫王牛,是縣裏頭力氣最大的,被特地安排來看倉庫。這個是我同村的兄弟,他叫王文,家裏頭想叫他從文”
薑維覺得有趣,問道:“那為何叫王文卻不從文,而在這看守?”
王文拱手道:“在下家中排行老四,讀書時趕上了旱災,家裏頭人餓死的餓死,病死的病死,在下運氣好,遇上了薑駱溫大人才得救,薑大人仁慈便留我在這做事情”
薑維也不是活菩薩,他隻是想問問並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行吧,那過些天一起過來幫忙,你知道有什麼地方竹子多麼?”
那王文想都不想脫口而出:“在東邊,那裏頭竹子最多,一年爆出來千來顆竹筍”
對於這回答,薑維重新打量起王文,“那你知道這裏最高的山在哪麼?”
正常來說王文應該是沒有見到過寧州山的,薑維也是無意中在薑徹的沙盤上看見。
對麵的王文這回考慮了許久,語氣卻與之前一樣胸有成竹:“就在我們主城的西南方向,過去百裏才能到,離得實在遠不過”
回答沒叫薑維滿意,他眯著眼睛死盯著王文,想從他臉上看到慌張的神色,“是麼,你倒是熟悉”
這話一出,王文立刻賠笑臉,“我的錯我的錯,是我之前去偷看了大公子的東西,無意中看見的”
薑維沒有聽信他的話,反而對著空氣來了一句兩人都聽不懂的,“你感覺怎麼樣?”
-你自己說呢,本官又不是神人,怎麼能一直回答你。
薑維腳不方便,故意抬抬手,那王文剛湊上去,薑維眼疾手快拔出他的佩刀,朝著王文的脖子上就是一刀,這侯府的刀可就鋒利多了,王文還沒來得及伸手,一下子腦袋便咕嚕咕嚕滾了下來。
薑維淡定地抹去臉上的血漬,用拐杖敲了敲地麵,“地不平啊,你們幹什麼吃的,找一些土來填平整”
王牛像是沒聽到薑維講話一般,瞪大了雙眼瞧著沒了頭的王文。
薑維有些無奈,他現在全身粘膩膩的,隻能又用拐杖敲擊地麵,“快些回神,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