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眼睛呢?(1 / 2)

“我剛才說過我有兩個疑惑,你隻說了其一。”陸羽慢慢轉過臉盯著依然遮住臉的戲子,不緊不慢說道:“現在我要問第二個疑惑了,你,為什麼從來不露出自己的正臉?”

戲子依然遮住臉不說話,微微聳動的肩頭,顯得很緊張。

“能為什麼呢?怕嚇著人唄!”廚子似乎忘了自己的腦袋還在陸羽的劍下,語氣輕鬆甚至帶些戲謔繼續說道:“他就這樣,長這一張嚇人怪臉,自己反倒是膽小的不行。”

戲子的肩頭聳動的更厲害了,隱隱能聽到細微的啜泣聲。

“天天娘們唧唧的就知道哭哭哭,整體跟哭墳似的,是你爹死了還是你娘死了。他想看你就給他看看唄,看了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又不是你。”廚子一臉厭煩罵著戲子,旁邊聽著陸羽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戲子止住啜泣,輕聲說道:“老板娘不讓,怕嚇著過往住店的旅客。”

廚子見戲子仍然不願意露出臉來,繼續罵罵咧咧說道:“你個死戲子,你看不見,你還聽不見這小子的劍在我脖子上!”

戲子遮住的臉轉向陸羽,陸羽知道戲子是在看自己,於是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小爺熊心豹膽,你盡管露出你的臉讓小爺看個明白。”

戲子聽罷,也不再廢話,便放下擋在臉前麵的戲服長袖。借著廚房微弱的光,陸羽終於看到了這張臉。

如果不是那雙詭異的眼睛,陸羽自認為戲子還算是清秀,麵龐白皙且透著柔弱,若不是一身戲服,不像是個戲子,反而更像是久不中功名的窮酸秀才。

陸羽知道為什麼戲子一直用戲服遮住臉了,戲子那張慘淡的臉上竟沒有眼珠,隻有兩個幽幽黑洞,上麵還掛著剛剛啜泣時留下的淚痕,淚水是從那兩隻幽幽黑色眼洞裏流出來的。陸羽隻是看了那兩個黑洞洞的眼洞一眼,便覺身上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陸羽猶豫片刻,還是問出了口:“你的眼睛呢?”

廚子插嘴道:“那誰知道呢?問他爹娘還是老天爺?老天爺不給他眼珠子,問誰也沒有用,天生的怪胎,哦對了,他沒爹娘,過路的野戲班子在路上撿的。”

廚子話剛落音,戲子又用長袖遮住臉,幽幽的哭了起來,邊哭邊細如蚊聲說道:“你個臭廚子,非得讓我露臉,露臉了又罵我是怪物。”戲子抱怨完,哭聲倒是愈發的幽咽,若是在野地,任誰也得驚嚇出一身雞皮疙瘩來。

廚子倒是對戲子毫不相讓,繼續罵道:“得得得,你別在我廚房哭唧尿嚎了,別整的我廚房陰森森跟老墳地似的,以後我還怎麼大半夜出來偷吃東西,快把你臉遮住。”

陸羽看著戲子像個受氣包一般被廚子罵來罵去,想來自己似乎是罪魁禍首,是自己要看這戲子的臉,於是陸羽勸解道:“行了二位,我的疑惑已經解決,那我們且去大堂。”

陸羽心中其實也是很好奇,白昊是如何被他們擒住的,隻是正當陸羽和廚子在分烤鵝。

其實說來也是簡單,當時大堂之內的白昊想要一把火燒了這家黑店,手中長槍曳著火焰,煞是威風,似乎轉眼就能把這家客棧燒個一幹二淨,老板娘雙手射出銀絲朝著白昊撲去,都被白昊揮舞著的火槍阻擋。

老板娘嬌喝一聲:“戲子!”

戲子如同鬼魅般不知從哪個角落裏飄了出來,戲服無風自動,倒是飄飄灑灑,隻是那被遮住的臉後麵傳出戲中的哭腔。

戲子邊哭邊圍著白昊周圍翻飛,白昊倒是毫不客氣,噴著火的槍頭直直朝著戲子搠去,一團巨大的火團將戲子吞噬之際,戲子甩下遮臉袖袍,那雙空洞的眼眶竟然噴出兩股水柱,迎著火團邊撲了過去。

白昊心中冷哼一聲:“不自量力!”槍頭一摒,那團火團競幻化成火龍,火龍似真龍一般嘶鳴著朝戲子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