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藥門,醫藥為天下第一。晚霞染紅了天邊,如血般的顏色,兩個年輕的男子走向百藥門,蒲公英在風中飛揚,其中一位男子用手去捕捉飛揚的美麗,那就是皇族的靜王。
“靜王,這裏就是百藥門了。”身後穿著紫白色長袍的白發男子——藥宏天用動聽的聲音說道。“百藥門……那個沉寂了多年的江湖門派……可,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藥宏天遞給靜王一個打開的藥盒子,裏麵裝著可以醫治世間所有傷痛的無憂草,“說來話長,殿下,先吃藥吧。”靜王搖了搖頭,歎息著:“頭昏沉沉的……腦海中,總是浮現出一個女孩的身影,但卻怎麼也想不起她的模樣,用手也抓不住,仿佛隻是幻境,但又那麼真實……”靜王用手扶著昏昏沉沉的頭。
“殿下,多思不利於康複,況且這不過是夢而已。”藥宏天試著平複靜王的情緒,靜王捂著心口,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憂鬱感,飄揚的黑發遮住了半個臉,他有些疑惑的說:“為何……為何以前的記憶都那麼模糊?傷口雖然在愈合,但,心卻依然在痛……”
殿下……藥宏天看著靜王這個樣子,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最終,藥宏天搖了搖頭,述說起了往日:“數月前您受了很重的劍傷,是在下救了您,您因受傷昏迷而遺忘了許多過往之事。”
靜王心不在焉的問了問藥宏天:“噢……你給我服下的是什麼藥?”藥宏天笑了笑,茶色的眼眸閃爍著光亮,“回殿下,是無憂草,他可以醫治世間所有的傷痛。”醫治世間所有的傷痛……我……到底遺忘了什麼……
深夜,叢林裏,一個膽膽顫顫的聲音傳來:“女……女俠饒命啊……”一個男子奮力的跑著,身後是健步如飛的我。
她健步如飛,功力一定很深厚。男子心裏想到。
蒼白如紙的麵具下是冷酷、不帶一絲感情的金色眼瞳,自從暄離開我後我就再也沒有了情緒,不會笑不會哭。
我把那個弱小的男子逼到了深處,我一步步緊逼,無情的說:“不要徒勞反抗了,你是逃不出這片叢林的。”他靠在樹幹上,害怕的直冒冷汗:“女俠饒命……我……我隻不過是好奇這麵具下是怎樣的容貌罷了……”
“你要為你的好奇付出代價!”我話音剛落,就從手中飛出一根細小的針,“有毒……”那針刺入男子的肩膀,瞬間,血染紅了衣袖,男子痛苦地捂著肩,跪坐在地上,我沒有感情地說:“這針上的毒是用彼岸花淬煉的幽憐香……此毒一旦滲入皮膚的肌理,便能使人瞬間斃命。”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為什麼不敢揭開麵具?!難道愛慕你容貌的人都得死嗎?!我詛咒你此生都得不到真愛!”說完他臉色一變,直直的倒下了。
“哼,將死之人還那麼多廢話!”我對於他的話無動於衷是不可能的,因為他讓我想到了暄,那個,曾讓我想傾盡一生愛的人……
也許這才是“真”的我吧……我的毒根本讀不懂這人世間極其複雜的感情……人世間的愛……既有快樂的源泉……但更多的是……痛苦的心傷……
西風落花舞春愁,月倚寒杉人,淚先斷,情淒淒……不見君,空牽念,猶記當年情……
暄死了,那個柔情似水的小魚也隨之而去了吧……陪在這亂世間苟活的,恐怕隻有那個殘酷冷漠的唐門門主了……
“唐門的人總是如此狠毒嗎,”樹幹後麵傳來好聽的聲音,“唐小魚?”樹後的人走了出來,我冷笑了一下:“這位不是百藥門門主藥宏天嗎?閣下在這裏做什麼?”
“剛剛那人不過是區區登徒子,你何必取人性命?”藥宏天背著手,依舊笑著。我毫不留情地說:“他冒犯了我,這是他應得的下場。”“‘冒犯你’算不上取人性命的理由吧,我……看得出你眼中的悲傷。”
我提高了音量,從他身邊離去:“你懂什麼?!你們百藥門醫得了傷痛……卻醫不了心病……”
百藥門一直向宮廷供奉禦藥,並且世代輩出優秀禦醫。而唐門最大的敵人就是百藥門,百藥門善用藥,唐門善用毒,數百年來一直暗鬥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