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麵色一變,紛紛往窗口而去,隻是他們還沒有到達窗口,已經聽到了剛才跳樓的男人的嚎叫。
“滴水觀音出現了!滴水觀音就在三層酒樓!”
其他人隻是因為跑了一個小毛賊而不悅,可金墜樓卻黑了臉色,他出現在這裏,有麻煩的不單單是他,就他的三層酒樓也會有不小的麻煩。
這個時間已是深夜,路上空無一人,可那小毛賊跳下去的位置正好是三層酒樓門口,再加上他嚎叫的聲音稱得上撕心裂肺,就算在深眠中的人也會被喚醒,何況五識比常人更加敏銳的高手。
好巧不巧,三層酒樓的第三層中,入住了不止一個高手。
“什麼人!在此喧嘩!”含蓄一些的江湖人還能嗬斥一句,可有些直腸子的已經在問。
“滴水觀音那魔頭在何處!”
數道人影從三樓竄出,有急躁的人甚至在竄出去的時候直接撞壞了三樓的窗戶。
“在那兒!滴水觀音就在那裏!”那小毛賊抬手就指向四樓的窗口,唐堯等人還沒有離開,卻已經沒了金墜樓的身影。
陸明堯低頭看著三樓被撞破的窗戶皺了皺眉,他從四樓一躍而下,無視那些虎視眈眈的江湖人後,徑直進了三層酒樓一樓的櫃台,從裏麵拿出一把漆成黑色的算盤就快速撥動起來。
其他人不像陸明堯那麼著急,於是從樓梯的方向慢悠悠走下來,途中經過三樓的時候,還和三樓沒下去的人一同下了樓,根本沒有客人優先的模樣。
他們下了樓之後,陸明堯已經算完了賬,他托著算盤,麵色陰沉的看著那些從三樓直接跳下來的人。
“本酒樓在剛才那彈指之間,隻門窗就損失了九百八十兩,若房間內也有損壞,稍後我會進入房間內進行清算,屆時,希望諸位客人能如實賠償。”
三樓是三層酒樓吸引客人的最好噱頭,裏麵放的東西每一樣都價值不菲,門窗自然也都不是普通門窗,在保證裏麵東西不被隨意偷竊的同時,還要保持美觀,價格就也比普通門窗高了幾十幾百倍。
不過,這也說明了這些江湖人的武力應該不錯,不說武功,最起碼各個都力大如牛,才能撞壞堅固的窗戶。
一聽到這個價格,剛才從窗戶跳下來的客人還算鎮定,他們能住進第三層,從另一個層麵已經印證了他們的財力,不會為了些錢財而惱羞成怒。
“諸位放心,我們自然不會虧了酒樓的錢,”人群中有一個做儒生打扮的青年開口,涼風吹動他的鬢發,竟然帶著點雍容不迫的意思。
“不說別的!滴水觀音在何處?”有個粗壯的漢子直接把剛才大喊發現滴水觀音的小毛賊揪在手中,凶神惡煞的又問了一遍。
“剛才!剛才就和他們站在一起!”小毛賊抬手指向唐堯等人,信誓旦旦的說道:“我親眼所見,滴水觀音剛才就站在他們之中!”
“小小毛賊,也敢胡亂攀咬,姑奶奶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公儀昭惡狠狠的看著那男人,銀牙咬的咯吱響,抬起被咬了一口的手腕指向他。
“你夜闖女子閨房欲行不軌,我剛才就該直接踹的你斷子絕孫,現在胡言亂語,莫不是覺得我是女子就好欺負了!”
一邊說著,公儀昭手腕一甩,一直被她拽在手中的琴弦就朝那男人抽過去,琴弦細長,在月光下還有些寒光閃爍,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武器。
揪著小毛賊的壯漢伸出右手擋住琴弦,手指一繞,就拽住了琴弦的另一端,琴弦鋒利,公儀昭在另一側用力一拽,就在壯漢手上勒出了一條細長的傷口。
“呸!今日誰敢護著這小毛賊,我就割了他的手指頭!”
說著,公儀昭還要用力,被唐堯伸手攔住,道:“昭昭,冷靜一點。”
唐堯又看向因為小毛賊一句話就破窗而出的那些江湖人,道:“今夜這毛賊擅闖我小妹閨房,現下又說滴水觀音在我們酒樓之中,各位皆是江湖俠士,還望各位能明辨是非,不要給我們酒樓帶來無妄之災。”
被琴弦在手上割出傷口的壯漢已經鬆手,琴弦勒出的傷口不淺,這一時半會兒的功夫,他右手上已經鮮血淋漓,但他卻並沒有對公儀昭露出憤恨表情。
“姑娘見諒,隻是他說看到了滴水觀音,我才出手阻攔,其後,我會將他交給姑娘處置。”
這壯漢看上去粗枝大葉,說的話卻還算客氣,公儀昭冷哼一聲,手上一揮,將琴弦收回去後,隨手一甩,把上麵沾染的血珠子甩落。
“他說看到了就看到了?我說我是他娘,我就是他娘了?”
“姑娘,這……”那壯漢似乎對公儀昭的難纏有些無奈,隻能拽著小毛賊,卻將視線轉移向剛才那個儒生打扮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