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白子安與其他弟子對視,略帶疑惑的詢問。
客棧東家還在苦笑,對他們指了指後院的方向,一輛黑色的馬車一角暴露在他們的視線中,掌櫃的又說道。
“哪兒是什麼大賺一筆,那是我親戚家的孩子,聽聞金蟬書院威名遠播,尤其是那女娃子,她學了兩手樂器,就覺得自己厲害極了,想更進一步修習琴藝,所以慫恿她哥哥一起來了這裏,兄妹倆還跑出去玩了許久,回來臉都花了。”
白子安聽到東家這麼說,心中暗暗計較,這和那對兄妹說的話無形中就對上了,他想起公儀昭那怯怯的樣子,又詢問道。
“那他們現在人呢?”
“走了唄!”客棧東家一拍手,道:“讓他們爹娘逮回去了,那男娃子還好,女娃子要是出點什麼事情,他們不得腸子都悔青了,這不,連馬車都不要了,連夜就把人帶回家了。”
白子安點頭,將心中那點遺憾壓下去後,跟掌櫃又開了兩句玩笑話,順勢問道:“蔡東家你也知道,我們下山來是抓人的,冒昧問一句,你最近可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嘶~”客棧東家做深思狀,苦惱的皺起眉頭,回答了白子安的問題。
“我這兒是開客棧的,人來人往的不在少數,但你也知道馬平溝這地方,一般來的也都是這附近的父老鄉親,多多少少都是些臉熟,至於你說的奇怪的人,還真沒見過。”
有了結果,白子安也就不再糾纏,甚至沒有帶人去客棧裏搜查一番,倒是比那些蠻橫的江湖門派好說話許多。
客棧掌櫃沒想到這些人竟然不進客房搜查,有些意外的嘖了一聲,他沒急著去菜窖把人放出來,而是轉身回了櫃台中,和掌櫃一起招待起客人來。
又過了三四個時辰,客棧東家若無其事的轉身回了後院,他眼神掃過四周,確定沒人監視潛伏後,這才去打開了菜窖房門,低頭對著裏麵喊道。
“人已經走了,出來吧!”
唐堯和公儀昭這才帶著江文山出了菜窖,等他們回到房間中,剛把江文山放下,唐楚也走了進來。
唐堯和公儀昭前幾日已經在金蟬書院巡山弟子麵前露過麵,他們出現難免引起懷疑,所以客棧東家才會讓他們藏起來,而唐楚卻不是這樣。
除非白家父子親自前來,不然根本沒有能夠認出唐楚模樣的金蟬書院弟子。
“這金蟬書院搜人的方式倒是令人意外,”公儀昭雖然藏在菜窖中,但剛才客棧東家將他們放出來的時候,已經把經過說清楚,所以她才感覺意外。
“說到底,還是不想丟了顏麵,”唐堯回了一句。
這金蟬書院雖然是江湖門派,但他打的卻是教書育人的招牌,如果能做出囂張跋扈搜人房屋的事情,想必也會影響他們的聲譽。
金蟬書院沒有大肆搜捕對唐楚三人來說是好事,現在隻等江文山清醒,希望能從他的口中撬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江文山昏睡了兩天有餘,他被金蟬書院的人折磨的實在淒慘,氣血大虧不說,本來有些虛胖的身體這些天也迅速消瘦,光是被唐堯割下來的腐壞的肉,都有不少。
江文山是被痛醒的,前兩天的昏睡讓他身體恢複到了可以支撐自己行動的能力,現在一清醒,那些帶著鑽心之痛的傷口就在提醒他,那些天究竟經曆了什麼。
“醒了,”這兩天一直都是唐堯在守著江文山,一見到他清醒了,抬手為他診脈,在察覺到他身體正在恢複之後,臉上的表情也放鬆了一些。
“你……是你?”江文山開始還有些視線模糊,說話的時候因為舌頭受傷還有些大舌頭,等他看清麵前的人,他才想起來他在川南府時是見過這個人的。
江文山又去看周圍的環境,在察覺到這是一間普通的客房時,他突然警惕的看向唐堯。
“你!你想做什麼?”
唐堯臉上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雙手往下輕壓,試圖安撫江文山的情緒,道:“冷靜點,別害怕,我不會害你的。”
江文山顯然不相信唐堯的話,挪動著身體想離唐堯遠一點,但可惜他身上綁滿繃帶,就算他想動,也挪不了多少距離。
隔壁的公儀昭也聽到了動靜,從隔壁快步走來,一看到江文山的模樣,她就嫌惡的說道:“你怕什麼?你這些天昏迷,都是我二哥哥衣不解帶的照顧你,還是你想死?那我送你一程啊!”
公儀昭這嫌惡發狠的模樣竟然比唐堯那溫和的樣子更管用,江文山子在金蟬書院被打多了,臨死想咬一口白師恭的勇氣早就消散幹淨,這時候竟然訥訥的不敢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