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日刹一夕之間消失於江湖,開始無人在意,等到有人察覺出來,卻再也沒人見過隕日刹的人出現。
“隕日刹真的是整個江湖消息最靈通的門派嗎?”金墜樓皺眉詢問。
“老道士我活了這麼多年,沒見過第二個有如此靈通消息的門派,他們不止消息靈通,而且各個輕功超絕,很多人就算知道他們得知了自己的秘密,也沒人抓到過他們,還有人說,他們這樣的行當,說不定還做些收錢買命的活兒。”
說到這裏,元鴻子搖了搖頭,一副苦惱的樣子,他指了指金墜樓手中的紙條道:“現在隕日刹重現江湖,不知又要掀起怎樣的風波了。”
金墜樓低頭看向手中的紙條,目光在那畫的細致的曜日西沉的圖畫上掃過,眼底不斷有思緒飄過。
“白山長發來這樣的消息,應當是希望大家一起去幫他吧!”
“確實,不過老道士我年紀大了,就不摻和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兒了,”元鴻子捋了捋自己的花白的胡須,笑的一臉慈和。
“這……”金墜樓狀似苦惱的撓了撓臉頰,道:“我與白山長在川南山上雖然算不得結下梁子,但我覺得白山長應當也不太想見到我才對。”
元鴻子低頭看了一眼金墜樓,目光在他似乎還在苦惱的臉上掃了一圈,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仿佛看著胡鬧的小輩一般。
“你們年輕人啊!就是愛湊熱鬧,”元鴻子將金墜樓手中的紙條收回來,一邊收一邊說道:“這樣吧!我師侄陽平子也愛湊熱鬧,屆時你便同他一道前去,有他在,沒人會看你不順眼的。”
“多謝前輩!”金墜樓臉上馬上露出一個笑臉,頗有些小輩的調皮在裏麵。
等金墜樓出了生一堂,他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他並不是很關心白師恭丟了夫人是怎麼回事,他甚至不知道白師恭還有一個夫人。
白師恭雖然有個兒子白羅傘,但不管是江湖傳聞,還是白師恭本人,都沒說過他有妻子,如果不是白羅傘隨了白師恭的長相,甚至有人說白羅傘是被白師恭撿回來的孩子。
金墜樓所在意的,是這隕日刹的突然出現,從元鴻子的話中可以知道,這隕日刹當年是有多麼厲害,若他們真的消息靈通到這個地步,那他是不是也能從中謀劃一番,將當年的事情調查清楚?
想到這兒,金墜樓又想到了元鴻子的態度,他很確定,他這是第一次來玉鼎洞,與元鴻子也是初次見麵,可元鴻子的態度卻讓他很是迷惑。
真的有初次見麵的長者就會對小輩這樣友好嗎?金墜樓不知道,因為他家中並沒有這樣年邁的長輩,如果是因為元鴻子覺得他此來是要求娶他的二弟子陽韻,那也不該是這麼親和的態度,那態度不像是在看女婿,像是在看親兒子。
金墜樓在心中暗暗揣測,卻怎麼都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竅,隻能作罷。
第二日,元鴻子果然囑咐下去,令他的師侄陽平子與金墜樓一同前往金蟬書院,當然,他吩咐的時候,陽平子是主要的,金墜樓算是順帶。
因為通信上白師恭說請求幫忙,陽平子也並非是一個人前往,還帶了五六個門下弟子,那些弟子個個都是一身青色道袍,背後背著一把長劍,看上去倒是威風。
一行人上了路,元鴻子將目光從他們的背影上收回,轉身緩步往生一堂走,一邊走一邊嘟囔。
“這小孩子家家的,怎麼一個兩個都愛湊熱鬧,真是老嘍!不過,那孩子真麵善啊!在哪裏見過?在哪兒來著兒?怎麼想不起來了呢!”
曲訪琴吃下解藥後,身上的軟筋散雖然解了,但因為她被下軟筋散的時間太長,腳步還是有些虛浮,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和唐楚等人一起上馬車。
唐楚決定去玉鼎洞看看,他是要去找金墜樓,曲訪琴聽到金墜樓的名字時,麵色很是複雜,上了馬車後還說。
“當年我找到他,問他叫什麼名字,他隻說以後都叫金墜樓,時至今日,我連他本名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唐雪名取名很隨便,本名應當也不太好聽。”
他說這話的時候,唐堯正將公儀昭也送進馬車,他聞言,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曲訪琴,沒有再說話,就轉身去架馬車了。
這馬車是賭坊老板為他們準備的,沒有原來那輛馬車奢華,但三匹駿馬仍然是原來的那三匹。
“你與他既然是母子相稱,當年為什麼要離開他?”唐楚窩在馬車角落中,他身上穿著有些厚的袍子,此時整個人都被包裹住了,連帶半張臉都埋進衣服裏。
曲訪琴沉默了片刻,道:“我在江湖上的名聲其實不太好,那次我被人認出,消息會很快就傳到了我那些……有些私交的朋友耳中,他們前來尋我,想和我再續前緣,但我養育墜樓多年,這種心思早就淡了,所以沒有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