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晏托著下巴,擰起眉。
這麼說,她該擔心她一口氣把三大巨頭都給得罪了的問題?
但這不是淩晏大人的風格啊!
她想的是,在資料裏來看,賭石的成本是最低的,是最具風險的,也是最能發財的行業了。
她手上的錢隻有一百萬,這在很多人眼裏根本不叫錢。她的資金太少了。
現在,做什麼事不需要錢呢?
她既然不想總是在底層的位置任人宰割,那就要有錢,有權。
這才是王道。
今天是周末,不用去上課,淩晏決定去逛逛賭石場。
原主是從未去過的,因為窮。但是淩晏有錢了,去試試水也不是不可以。
……
在東江市的北城區,人流很是密集。
北城後麵就是一座礦脈,所以賭石場也就近建在了北城。
在這裏,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沒人不想一夜暴富,而賭石和古玩都是選擇,選擇賭石的大部分都是性子裏極具冒險精神的人群。
淩晏隨意地走著,她環顧著,迎麵撞上一個人。
“喂,你走路不長眼睛啊!”
嬌斥聲立刻響了起來。
對方氣勢洶洶的,淩晏被撞的鼻尖都疼,摸著鼻子,生理上想要流淚。
她抬起頭看向撞到自己的人。
白襯衣,牛仔褲,板寸,一雙眼睛驚愕的盯著她。而他旁邊跟著的是李珊珊和一個瞪著她的陌生女孩。
心裏的痛如同潮水般須臾而至,轉而又像被掏空一樣幹澀荒蕪。
她緩緩捂住了胸口。
這裏疼的要命,疼的她無法忍受。
一點不想堅強的痛哭流淚。
朱奕帆沒想到會在賭石場遇到淩晏,他還沒有準備好,就這麼如命運般撞上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看著從來不哭的人,默默的流淚,心中震撼下,無法言語。
被刻意遺忘的記憶洶湧而至。
淩晏就這麼捂著胸口,接收了這些記憶。
原主真的是個很讓人惋惜的女孩,她與李珊珊是在菜市場遇到的,兩人的母親都是賣菜的,於是兩個女孩就這麼一起順其自然的上學放學,原主由於被校園暴力的原因,性情很是自閉,所以不愛說話,跟李珊珊算不上什麼知心好友,但是李珊珊是她唯一的朋友,她自然珍惜。
兩人在路上,遇到小混混,由於原主長的太漂亮,所以小混混主要是在調戲她,就是這樣,她驚嚇之下,她的英雄從天而降。
依然是穿著白襯衣牛仔褲,清爽的板寸,一雙眼睛很是溫柔,把混混趕跑,柔聲問她有沒有事。
被那樣溫言軟語的關懷,孤獨的原主就這麼淪陷。
她不愛說話,但是心中卻無比的敏感豐富。她愛上了這個男人,膽小的她,甚至鼓起勇氣邀請朱奕帆去家裏嚐嚐她媽媽的手藝,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朱奕帆並不拒絕,對她很溫柔,放學去接送她,於是三人行開始了。
李珊珊雖然文靜,但是比原主愛說話,一路上他們兩人交流很好,而原主就微笑的聽,她不愛說話,所以她不介意李珊珊跟朱奕帆的交流。
不知什麼時候,原本走在中間被朱奕帆照顧的她,漸漸到了邊緣的位置,每天,那雙溫柔的眼睛更多的是注視著李珊珊,她終於後知後覺,慌了。
可是慌了,她不敢戳破,怕這一戳破,就會失去這兩個人。
前幾天,三人一起走,她微微落後一步在兩人身後,不小心跌倒,腳痛的起不來,那兩人卻是沒有發現,有說有笑的走在前麵,她忍著痛,站起來,被兩人落到很遠,直到他們發現了丟在後麵的她一瘸一拐的,那雙溫柔的眼睛才落在她的身上,柔聲問她怎麼了,怎麼也不知道叫住他。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什麼時候開始,她出了事,他卻注意不到了,還需要她叫他。
而那個時候,李珊珊就咬著唇,一雙眼睛望著她,有著淡淡的責備。
原主就自動靠後了,不與他們一起走了。她也不跟媽媽說,因為媽媽每天很累的掙錢,她不能讓媽媽擔心。她恢複了獨自一個人的習慣,隻是被淩霸的時候,終是爆發出了悲痛,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被遺忘被欺負的那一個。
於是,淩晏剛一重生到這具身體,就感到了那種痛。
如同潮水般須臾而至,又像被掏空一樣幹澀荒蕪。
一個花季的女孩,心中卻暗藏著如此的滄桑與痛苦。她忍受不住了,就給了淩晏重生的機會。
眼淚不住地流,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流幹。
這樣,原主就徹底的離開了,她的情緒也再也沒法影響現在的淩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