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沙漠,看著他們毀了汪家,內心沒有一絲波動,汪家最終還是消失了,活該。就是可惜了小媛、阿燦和悠悠,唉。
吳邪最終還是不複天真了。
我正想著該怎麼忽悠汪藏海,他就出現在我麵前。
“汪染,我不是讓你給他們下毒嗎?”
他的聲音很平靜,我知道,他生氣了。微微調整好表情,我回答:“太警惕了,這段時間他格外警惕,沒機會。”
汪藏海突然轉身掐住了我的脖子,很用力,我已經喘不上氣了,但很平靜:
“這是事實。”
他狠狠把我甩在地上,我起身撣了撣身上的沙子,與他對視,我們都沒說話。
突然,他笑出了聲。
“你想死嗎?”他的聲音依然很平靜,我隻是垂眸,感覺到了,他給我下的毒發作了。
“死,又如何?就算我下了毒,你會讓我活嗎?”我絲毫不懼,直接反問,他不會讓我活下去。這是我對他的了解,我對他太熟了,他已經認定我會反水了,那不如今日死在這裏。
“你對我還真是了解啊,對,我不會讓你活。”他說完這句話,我的身體開始腐爛,短短幾秒,已經血肉模糊了。我不覺得疼,隻想著,終於能解脫了。
三秒……兩秒……失重感傳來,我知道,今日我必死無疑。隻是……還有那麼多事沒有完成……當年答應陳皮的三月無崖,因為任務而失約;答應半截李一起去看10年一開的祥花也失約了。他們肯定……已經把我忘了吧……
我的心裏沒有絕望,沒有痛苦,更沒有恨。有的隻是平靜,和能解脫的喜悅。
如果吳邪他們看見了現在的我,會不會把我當成血屍呢?我心中忽然升起這麼一個念頭。
“砰!”總算……解…脫……了……
“阿染?”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猛的睜開眼,下意識環顧周圍,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臉。
吳邪、潘子、起靈、大奎還有老狐狸吳三省……或是解連環。
我不由愣了一下,這時候我不應該已經死了嗎?
“阿染,想什麼呢?要走了。”吳邪看我沒應聲,又對我說了一遍。我下意識嗯了一聲。
我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麼,我這是複活了還是重生了?不過都無所謂了,至少,至少我還能阻止悲劇發生。
潘子丟了命,胖子換來了滿肚子的傷疤,吳邪丟了天真,張起靈去守門了,連吳三省也失蹤了。如今重來一次,我不會再選擇站在他們的對立麵了。
“三爺,她真是道上的於影離?”大奎疑惑的問吳三省,因為我之前傳在道上的名聲是——冷漠、無情,能動手絕不動口。跟現在剛重生時的差距太大了。
吳三省隨口應了一聲,奕染(化名)是什麼樣子的,他分得清。
“抱歉,剛想事情有點入神。”我平淡的道歉,像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吳三省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後,對潘子說:“走吧。”
他們上了牛車,我沒上去,吳邪問我:“阿染,你怎麼……”“沒什麼。”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他也隻能點點頭。
過了不久,他看著我健步如飛的樣子,不由呆住了。可能是因為這幾年也沒見過我鍛煉身體,但是還能跑這麼快而好奇吧。
很快就到了河邊,我看著船夫,眼神平淡,反正最後還是要死,死的比大奎還早。
船夫可能是被我盯怕了,居然說現在就走,我是挺懵的,之前好像是墨跡了半個多鍾頭才走。
跟之前一樣的坐法,不過這次我和小哥一起坐在了船頭。
很快,已經到了積屍地,他們之前說了什麼我都沒聽見,我看見了一個女孩。
我好像看到了她的生平。
從一個小孩到成年,從一個庶女到貴妃……
可最後因為皇後的嫉妒,她被冠以叛亂的名頭,她沒有反駁,沒有抵抗。結果是:她被斬首示眾,死於自己最愛的皇上。
其實她有一個竹馬,和皇上長得很像。但那年參軍後再也沒回來。
我就像一個旁觀者,靜靜的看著她走完一生。
突然,積屍地妖風四起,其他人都是警惕,就連起靈也警惕了起來。隻有我毫無波動,我知道,是那位貴妃,也是那隻魁。
她問我:“你是來救我的嗎?”我沒回話,隻是點了點頭。
“你不用救我,我隻想和阿尋在一起。”她眼中流露出愛慕,我沒有說話,因為……她純粹在自欺欺人,另一個棺材裏葬的是一個不知名的普通人,不是她的阿尋。
“我幫你解脫。”我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話,她愣住了,過了好久才低下頭,小聲說:“可我還沒有等到阿尋。”這是她的執念,亦是她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