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說的是靠窗戶的前四排同學,正好四個男生四個女生,也正好,賀炎就在第四排坐著。
老師在這八個人裏麵看了一下,找了一個長得比較壯實的男同學,“就你了,你當組長,指揮他們打掃衛生,但你也要參與,不能一動不動。”
“嗯。”
男同學信誓旦旦地保證。
教室裏一般不放拖布,就在一層水房裏,女同學們掃教室,拖地就交給男同學們來做了。
回家的時候賀炎比之前遲了十幾分鍾左右,張霞又趕著嘴皮子問道:“做什麼去了?怎麼今天回來這麼遲?”
其實這句話本來就壓根沒問題,但是從張霞口中說出來,她說話的語氣和腔調真的就有一部分的陰陽怪氣。
賀炎忍著突如其來的煩躁,回了一句,“打掃教室。”
“我要寫作業了。”
賀炎不太想和張霞多說話,但凡張霞說話能別像唱戲那樣,一個字三個調,賀炎也不會厭煩她,倒也不是厭煩唱戲的,隻是賀炎討厭那些裝腔作勢的人。
相反,後來的賀炎還挺喜歡聽戲的,因為戲曲裏麵的風花雪月,愛恨情仇,生離死別都很耐人尋味。
“嗯,好好學,你不是想要手機?考上一中給你買。”
……
又來了。
賀炎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賀炎不討厭別人和他說學習成績的事,但他討厭這話是從張霞口中說出來的。
即便她是他的母親。
賀炎不知道是張霞說話本來就這樣,還是她是故意的,又或者是大部分女性都這樣。
說話山路十八彎那樣,獨具特色,字正腔圓地說普通話不好嗎?
你若是要唱,那便身段擺出來,帶著韻味去唱,像這般陰陽怪氣做什麼。
以至於賀炎對他們班的女生都保持著一定的疏遠,真的很怕她們聊著聊著嘴瓢變成第二個張霞。
“嗯,知道了,我要寫作業,安靜點。”
說完就關了門自己寫作業了。
這個時候賀裘還沒有回來,他不是沒下學,就跟之前說的,這是一個早出晚歸的孩子。
而且不出所料,賀裘“凱旋歸來”的時候,正是賀炎剛剛碰到手機的那一刻。
說時遲那時快,賀炎上一秒在張霞“百折不撓無堅不摧無孔不入喋喋不休”的“告誡”中掙脫出來,手指剛觸碰到冰冷的鋼化膜的那一刻,“不速之客”賀裘回來了。
今天是星期一,那是賀裘今天早上才換上的衣服,此刻就像一個山匪一樣,土頭土臉。
看起來和土匪一樣也就罷了,脾氣也和土匪一樣,一模一樣。
“手機給我。”就這麼硬生生地要著。
賀裘是真的霸道。
“我才剛拿起手機你就回來了,我還沒玩,憑什麼給你?”
賀炎的態度也很硬氣,絲毫不給賀裘麵子。
結果賀裘就和吃了炸藥一樣,瞬間暴跳如雷,“是了?我在窗外看你早就玩上,你玩多長時間了?不能我玩玩?”
好家夥,這下子不隻是用眼睛來出氣,這是直接趕上放屁了,下水道崩井蓋——臭了不說還惡心人。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玩那麼長時間了?我才剛拿起手機你就回來,我還沒玩你就來問我要了。”
“我在窗外看你已經玩了那麼長時間才進來的,現在應該是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