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慶延心裏高興也就沒再客氣,問關雲錦為什麼今天忽然回來,關雲錦隨便編了一個理由混了過去,隻說放心不下工廠的事,今天回來是想繼續幫忙的。
聊了好一會似乎是看出了關雲錦的心不在焉,關慶延隻當女兒生病剛剛複原,體力不濟,也就沒有多說,讓關雲錦自己看下這些日子沒來工廠的一些進賬和生意薄,他還有事,下午正好要出去,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又坐了一會,百般囑咐關雲錦別累著,就離開了。
蔣溪涵跟著一起送走關慶延,扭頭看著關雲錦,卻發現她眼神不知望向何處,正在出神,臉色看起來也差得很,便問道:“雲錦,身體是不是不舒服?看你的臉色不太好。”
關雲錦收回目光,並沒有看蔣溪涵,低頭回道:“就是有點累了。”
關雲錦的聲音有點無精打采,蔣溪涵遲疑了一下,才說:
“那你先休息一下吧,這些進程不著急,下午我再慢慢講給你聽。你剛回來,不要太著急工作的事了。”
關雲錦點點頭,轉身想要進屋。
“雲錦!”蔣溪涵卻出聲喊住了她。
關雲錦站住,沒有回頭,低聲問:“還有什麼事嗎?蔣大哥。”
“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這些日子,你過得好嗎?”似乎未料到關雲錦這般冷淡,蔣溪涵有些尷尬,於是勉強笑笑。
“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沒什麼事的話你先忙吧,我想休息一下。”關雲錦說完轉過身來就要關門。
“等一下。”
關雲錦的手停住,沒有動。
“雲錦,這段日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覺得,你好像有些變了。”蔣溪涵收起笑意,神色頗為凝重的看著關雲錦問。
“人一病,腦筋就有點不清楚,要是說了什麼不合適的話,希望你別介意。”關雲錦微微露了一下笑容,依舊沒有抬頭看蔣溪涵,不等他說什麼,便將門關上了。
蔣溪涵有些錯愣地看著迅速關合的門,眉頭越發擰緊,半晌終是什麼也未說,轉身離開。
一直聽著蔣溪涵的腳步聲消失,關雲錦才癱軟的坐了下來,抬起頭來看著屋頂,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
恍惚間,好像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雲錦,你還在嗎?”蔣溪涵輕敲著門問。
此時已經是下班的時間了,從上午見了一麵,關雲錦一下午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沒有出來過,蔣溪涵甚至以為關雲錦已經離開了,問了隔壁的小芳,說道並未看見她出來,蔣溪涵有些放心不下,便過來看看。
接連問了幾遍,就在蔣溪涵忍不住要衝進去的時候,門呼啦一下打開了,關雲錦臉色更加蒼白的站在門口,沒等他說話,關雲錦忽然說道:“蔣大哥,我們一起吃飯吧。”
照顧到關雲錦的身體剛好,蔣溪涵特地點了一些清淡的菜和湯,關雲錦卻扭頭對侍者要了瓶酒。
菜沒動幾口,關雲錦已經喝了將近半瓶酒,她本就酒量不好,加上今天要的又是烈性酒,蔣溪涵不敢讓她再多喝,幾番勸說,關雲錦聽都不聽,一個勁的低頭喝。
看著關雲錦臉色酡紅,蔣溪涵有些微怒,在關雲錦仰頭還要繼續喝時劈手將酒奪了過來。
“雲錦!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縱使我不能幫上什麼忙,你也可以稍微信任下我,說出來好歹讓我幫你分擔一下。”蔣溪涵一邊躲著關雲錦搶奪酒瓶的手一邊著急的說。
“沒用的,沒用的,跟誰說都沒用,跟你說,尤其沒用。”
蔣溪涵忽然仰起頭來酒瓶朝下,將酒悉數倒了出去,臉色清冷地看著關雲錦:“在你心中,我就這麼沒用,不值得信任?”
關雲錦看著蔣溪涵,還是她熟悉的眉眼,那麼溫和從容,那麼如沐春風,隻是幾天的功夫,她就不能再這麼肆無忌憚的打量他了,鼻子一酸,撲簌簌的掉下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