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窈窕淑女,徐徐圖之(1 / 3)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綴滿了繁星點點,別墅裏燈火通明,伴著月色倒映在後花園的池塘裏,隱隱攏上一層白紗。

餐廳內,韓瀟驚訝的盯著林凡,似是目光灼灼,林凡玩遊戲的手一頓抬頭就看到了韓瀟。

他對於韓瀟的出現沒有絲毫驚訝,像是本來就知道這是她家一樣。

韓瀟突然想起什麼,反應過來:“你是林叔叔的兒子?”

“嗯。”林凡回道。

韓瀟坐在林凡對麵,原以為林叔叔家的兒子是個上初中或上小學的小弟弟,沒想到卻是和她一樣大,也可能比她大幾個月的林凡。

韓娜吩咐傭人把飯菜端上桌,自己也坐下了,她瞧著林凡那長相,又看了看自家女兒的相貌,隨口問了句:“小凡啊,你覺得我家冇冇怎麼樣?”

韓瀟一聽她媽這話,突然被剛喝進嘴裏的湯嗆了一下,她別過臉,輕咳幾下,韓娜連忙在桌上抽了幾張餐巾紙遞給她。

“怎麼樣?還有沒有事?”韓娜擔憂的問。

韓瀟擺了擺手:“沒事了。”

“下次喝湯別喝那麼急,注意點。”

“嗯,我知道了。”

她哪是喝的急啊,明明是被韓娜這話嗆的。

“冇冇?”

他的聲音很輕,不急不緩,不帶一絲情緒,略有一絲清冷。

韓瀟夾菜的手微微一頓,他叫冇冇時並不生疏,恰恰相反,嫻熟的讓人錯愕,好像叫了無數遍這個名字,讓韓瀟不由得想起一個人。

“是你?”林凡看向韓瀟。

韓瀟反應過來把菜夾到自己碗裏“嗯”了一聲,不想多聊。

韓娜見二人都沒有想聊下去的意思,剛準備打圓場就聽到林凡說了一句,冇冇還行。

韓娜瞬間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是韓瀟這個人還行。

“林同學也不錯。”她麵無表情的吃著飯,說的那句林同學似乎說明了一切,她和他沒那麼熟。

林凡聽出來她的言外之意,沒說話,安靜吃飯。

晚飯過後,韓娜帶林凡到他的房間,剛好在韓瀟隔壁。

韓瀟拎著蛋糕上樓,把身上林凡借她的校服給了樓下的傭人,讓她們清洗一下。

走到自己臥室,韓娜和林凡剛好從房間裏出來,四目對視,韓娜向兩人說了聲早點睡,就下樓了。

韓瀟進到房間裏,洗了個澡,走到書包旁從拿出今天上午寫的那張紙,又從裏麵拿出一款黑色的手機,沒有牌子,不是加林凡微信的那一款。

她把紙上的內容給一個人發去,順帶打了通電話。

對麵秒接。

“冇冇啊,我看了你給我發的東西,你是不是還在打我藥材的主意?”是個男聲,這聲音如同河水流淌般平緩而安詳,讓人仿佛聽到歲月的沉澱與積累。

“師父,您把我想的也太壞了吧,我寫的這幾株藥材不是用在您老人家身上的嗎,又不是用在我身上的。”

“哈哈,師父不打趣你了。你最近過的怎麼樣啊?”

“一切都好。”

韓瀟拉開落地窗,走向陽台,倚靠在欄杆上。她望著月色,皎潔的明月照耀在她身上,手腕上的紅繩襯得她肌膚更加雪白,潔白的吊帶裙裙擺隨著夜晚的風擺動,從遠處看就像是一張風景圖,周圍的夜景就是在給她做陪襯,美得驚心動魄。

“我知道有些話不當講,可是,冇冇,我還是想說。”電話裏的人停頓片刻,好像是在等韓瀟回話。

“沒事,師父,你說吧。”

韓瀟看著手上的紅繩,紅繩的上有個圓玉,圓玉中間有個孔,紅繩從孔裏穿過,向兩邊圍繞,這種手鏈叫做平安扣。

韓瀟知道他要說什麼。

“池程那孩子前幾天來看我,問你什麼樣了,我和他說你在你父母家一切安好……”

韓瀟靜靜的聽電話那頭的人講話,平安扣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青色,這條手鏈還是池程去寺廟裏為她求的,除了上學的時候學校不讓戴,其它時間她都一直戴在手腕上。

“……都一年了,你也該放下了吧,師父知道你心裏還有他。自從他放你離開,天天夜不能寐,看著他日漸消瘦,我也於心不忍。師父知道你也受了很多苦……”

電話那頭的人還沒說完,韓瀟就打斷道:“池程給了你什麼好處?”

“不多不多,也就幾壺……”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馬上噤聲。

怎麼一不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她就知道,像她師父這樣的老狐狸,不收點好處他才懶得管這事,按照他以前的話來說,個人有個人的造化,他不多管。她師父是什麼德行她會不清楚?

韓瀟冷哼一聲。

“不是,我這說的可是發自內心的真話,池程那小子真的……”

韓瀟又打斷道:“師父,關於池程和我的事您就別管了,我自有打算。”

行吧,他不管了,果然是一把年紀了,徒弟們都嫌棄他了。

“對了,我給你新調的香薰和研製的茶葉你收到了吧?有沒有用?”

“收到了,還沒用。”香薰和茶葉是昨天收到的,一個放在抽屜裏了,一個放在茶幾上。

“你今天晚上試試,這裏麵我可放了好多藥材,肯定有效,比吃安眠藥有用多了。”電話那頭的人驕傲的說著。

“好,我知道了。天色也不早了,您老人家快睡吧,我掛了。”

韓瀟掛斷電話,回到房間。

她寫完作業,吃完蛋糕已經是十一點了。她從抽屜裏拿出盒子,盒子裏麵是香薰,這香薰是她師父親手做的,和市麵上的香薰不一樣,這個香薰裏麵混合了很多她師父種的名貴藥材。

韓瀟點燃香薰,放在床頭櫃上,空氣中彌漫著藥草的芳香,讓人昏昏欲睡。

而另一邊,韓瀟的師父江臨懷掛斷韓瀟的電話後走到後麵的屏風處,屏風後麵放著木質的浴桶,浴桶裏坐著個男子,大約二十出頭。

他瞧了眼浴桶裏的人,男子緊抿發紫的唇瓣,眉頭微蹙,一臉病苦,俊俏的臉上血色全無,額頭上布滿密密麻麻的汗珠。他閉著雙眸,全身都埋在水裏,就算一臉病態,卻也不減容顏,相反,有種弱柳扶風的錯覺,我見猶憐。

江臨懷拿起身旁桌子上的幾顆草藥又丟進了浴桶裏,屋內藥香滿溢,水霧彌漫。

“我可沒讓你給冇冇說這些。”坐在浴桶裏的男人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