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是你……”阿婆從朝拜用的墊子上站起，淡定地看著眼前的年輕婦女。
“你好。”淩玥的眼神有些閃躲。
這個老人，也是被自己傷害了的。
“坐吧。”阿婆示意淩玥就坐，自己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淩玥有些受寵若驚，呆立了片刻坐了下來。
阿婆看了看淩玥憔悴的麵容，倒了一杯涼開水放在了淩玥的麵前。
淩玥終於忍不住了，“哇”地哭了出來。
阿婆隻是歎息，沉重地歎息。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淩玥泣不成聲，但阿婆還是聽清楚了這揪心的字句。
“孫剛，確實回來了。”阿婆一字一頓地說。
淩玥抬頭，又驚喜又失望地看著阿婆。驚喜自己知道了孫剛的下落，失望孫剛真的回“家”了。
“我以為我可以留住他的……”淩玥自諷地抽噎到。
“你永遠也留不住他的。”阿婆依舊一字一頓，仿佛置身事外。
沒有去看淩玥驚訝的臉，阿婆徑自走向房間內。片刻，阿婆抱出了一個盒子。
“你要留住他，是永遠也不可能的。”阿婆又重複了剛才的話，目無表情，卻深深刺痛了淩玥的心。
“就在孫剛知道舒華懷孕的消息的第二天，孫剛失蹤了。”阿婆坐回了原位，記憶追溯到了從前。
“孫剛！你終於回來了！這一個多月你去了哪裏？”母親又氣又高興，自從父親失蹤後，哪裏都打聽不到他的消息，現在他終於回來了。
“哎喲！”阿婆捶胸頓足，老淚縱橫，“真是急死我了喲！你死到哪裏去了喲！我和舒華在家裏快急死了！”
“媽，我隻是有事耽擱了，單位裏有點事情。”父親撫了撫阿婆的背。
“那你也應該跟家裏人說一下啦！”阿婆輕輕捶了捶結實的父親，“你要好好跟舒華道歉！舒華還以為你不要孩子呢！”
父親看了看靠著牆的母親，微笑著說：“怎麼會呢，我早就想當爸爸了！哈哈！”
父親的微笑，在母親的目光中燃燒……
“兒子！來！吃點炒雞蛋。”阿婆夾了一塊大大的炒雞蛋，放進了父親的碗裏。
“媽，”父親笑了，夾起碗裏的金燦燦的炒雞蛋放進了母親的碗裏，“應該讓您兒子的兒子吃！哈哈！”
“對對！”阿婆樂的合不攏嘴，又夾起一顆嫩菜心，“舒華愛吃菜心，我孫子肯定也愛吃！來！”
“謝謝媽！”母親羞澀地看著阿婆，有對著父親甜蜜的微笑。
孫剛回來了，太好了！擔驚受怕的日子結束了。母親在心裏這樣想著。
30
“是孫剛家嗎？”一個陌生人闖入了我家的院子。
母親和阿婆放下女紅，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是的，他現在不在，請問你找他有什麼事？”母親有些防備地望著眼前的這個陌生的男人。
這個村子是個落後偏僻的村子，怎麼會有陌生人找孫剛找上門來。
“終於找到了！”男人似乎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到。
阿婆有些害怕地抓住母親的胳膊，母親把手搭在了阿婆顫抖的手上。
“怎麼回事？”阿婆的聲音都變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