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隋沐楊在山上擔心不已之際,海東書院。
蔡雍已經回到了他的海邊小院,聽說大徒弟和孫女已經平安歸來,心裏也是鬆了口氣,待知道果果也跟著一起來時,更是對隋沐楊的懂事高看了幾分。
不過,現在是多事之秋,他也沒有立刻召見他們。
而是返回書房,開始寫起奏章和信件。
海東書院和鎮東將軍府同處江淮道,隻不過一個是在最東邊的丹陽郡,一個在中心的江寧郡。
作為大周朝廷在東南設置的最重要的兩個機構,這二者之間本就有相互協助、相互監督之意。
更別說這一代的鎮東將軍安自成,鷹顧狼視、野心勃勃,蔡雍早就接到過監視他的暗示,這次,他正是獲悉了陰陽道主剛和鎮東將軍私下會麵,這才在秦幽若離開鎮東將軍府後一路尾隨。
隻是,令他意外的是,秦幽若一進寧宣郡,他就把人跟丟了...直到安東將軍府出現宗師級的戰鬥波動,他才察覺到...隻是待他趕過去時...雖然救下了安東將軍,但是,他最出色的徒弟(之一),張經,卻已經死在了秦幽若手裏。
對於張經得死,雖然理智上,蔡雍也認可他的選擇,畢竟,安東將軍是朝廷在東南布局最至關重要的一環。
安東將軍張巡雖然也有宗師修為,但是,相比於修為,他更厲害的還是帶兵、是兵法。
‘是朝廷中少有的幾個能和鎮東將軍相提並論的兵法大家。’
從這點上說,十個張經也比不上一個張巡...隻是...人非聖賢,心有親疏,所以昨晚,蔡雍沒有留在‘安東將軍府’,而是一路緊追秦幽若,直至將她逼進東海。
那時,他固然想的是就算不能為徒弟報仇,也要為他討點兒利息;但現在想來,自己當時何嚐不是在逃避呢?
逃避去見徒弟的死不瞑目(雖然已經屍骨無存)...
書房裏,蔡雍奮筆疾書,隻見他寫道:“……,不僅江淮道,江南東道也不甚穩妥,請朝廷、明相,早做準備,以應萬全!”
……
清風山上。
一夜好夢之後,昨天‘大宗師之戰’的餘波與擔憂,便都被隋沐楊拋之於腦後了。
那些事情畢竟離清風派還遠,他一個縣級二流勢力,經營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行,整天杞人憂天算什麼?
隻是有的時候,不是你不想事、不惹事,事情就不會找到你的。
早餐桌上,隋沐楊碗都還沒放下,郭起便又‘火燒屁股’的跑了進來。現在隋沐楊都有點兒怵他了。
說起來,郭起並不是護道部的,隻是,護道部兩大執事,吳風坐鎮縣城、陳鋒被派去了郡城,搞得清風山上現在就隻有柳清蟬一個光杆司令。
雖然說護道部裏也有許多外門弟子,但是...涉及到具體信件的收發規整...還是自己人處理起來更為妥當,於是,忠厚老實、踏實肯幹的自家人郭起,便被柳清蟬抓去當了臨時工。
“又怎麼了?”隋沐楊擦了擦嘴,無奈開口,隻看這娃兒的表情,他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兒。
郭起抿了抿嘴唇,壓抑著怒火粗聲道:“師父,我們的運輸船被人打劫了!”
隋沐楊一愣,下意識跟了一句:“運什麼的?”
現在的清風派家大業大...一艘船被打劫雖然肯定要處理,但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兒吧...隻是他這個念頭剛在腦海中閃過,郭起下一句便把他整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