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吳邪醒來,就馬上想起來,自己昨日死皮賴臉扒著邢盈昃問東問西,他見邢盈昃此時坐在一邊睡著,覺得沒臉見人,就趕緊收拾東西離開。
他邊走,邊想,要是還有下次,絕對不喝邢盈昃的酒了,再好喝都不喝。
察覺吳邪離開,邢盈昃這才睜開眼睛,昨日雕刻玉釵的水還留著,他將那盆水倒掉,隻留下剩下的玉粉,這些粉可以吃的,有很大的效用。
等吳邪回杭州,就馬上找到邢盈昃,他把人拉到裏屋,聲音壓得極低:“你這家夥憑空造假?!”
他把東西拿給老海的時候,老海一口斷定這東西是出自名家之手,還是明末的明沁大師!
吳邪知道那人,據史書上記載,那人是十足的怪人,沒人見過長相,曾經皇帝再三請他,都不為所動,惹急還跑路的家夥。
當時還讓老海找出來所謂“證據”——
明沁的落款。
古時候的名將大多都會有自己獨特的落款,大抵都是些名字,而明沁這個出了名的怪人,所留的落款卻格外與眾不同,他的落款是日月。
確切一點來說,是隨著角度變換,位置會隨之改變的日,以及會有圓缺變幻的月,這是一種對光線的運用,放在古代,這種落款堪稱是穩壓群雄,獨占鼇頭。
“幸好人家沒認出來這是假的,”吳邪說著,打量起邢盈昃,“你怎麼辦到的?這本事,還能沒錢用?”
在吳邪說事情始末的時候,邢盈昃卻在出神,這真不怪他,他落款完全是肌肉記憶,完全沒有考慮到,這個時候,“明沁大師”早應該死了。
不過好在,邢盈昃做舊的行為讓吳邪成功把東西賣了,價格相當高昂。
邢盈昃不回答吳邪,吳邪也當他語虧,歎氣:“你就是懶,但凡你肯,你這家夥怎麼可能沒錢用。”
這倒是真的,邢盈昃偏頭看看吳邪,反問:“掙那麼多錢做什麼?夠活就行了。”
手裏錢再多,於邢盈昃來說都是無用之物,吳邪啞然,不再多言。
去西安的長途臥鋪汽車上,吳邪和老癢並排兩張床,一麵嗑瓜子一麵聊天,邢盈昃沒和他們一起,說辭也好玩,說是“人老了,暈車。”
吳邪和他約好,在西安碰麵,但他早就做好了要在那等一兩天的準備,誰料,他和老癢一下車,就看見這家夥在車站附近擺攤算命,看那片人頭,就知道他待了很長時間。
而且,豔福不淺。
好些個長得性感嫵媚的外國女人把邢盈昃圍在裏麵,對邢盈昃的臉又掐又捏,這些洋妞兒個子都高,越發顯得邢盈昃像個孩子,有一個一直試圖把他抱到懷裏,卻被邢盈昃想方設法地擋開。
吳邪瞧著眼熱,覺得這家夥悶騷得緊,眼珠一轉,拉著老癢往人群裏擠,一邊擠一邊喊:“爹啊,你咋在這兒啊!”
他擠開洋妞,一把抱住邢盈昃就喊:“我找你找了半天,爹你卻在這給我挑後媽,你讓我媽怎麼辦啊?!”
話說出來,人群呼啦一下炸開,洋妞的翻譯給她們翻譯了吳邪的話,她們瞪大眼,目光來回在吳邪和邢盈昃的臉上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