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是隻有那麼幾個人,他和師父一人帶倆,就直接上去了,但人太多了,顯得累贅。
現在才一點鍾不到,天就灰了,順子張張口,剛想說什麼,敞生年就露出嚴肅的神態:“師父說了,廢棄的那個邊防崗哨已經被埋雪裏頭了。”
一路上嘻嘻哈哈的少年表露出沉穩,盯著陳皮阿四的眼睛道:“如果隻有四個人,我和師父完全可以直接把人安全帶到目的地都不成問題,但是你們人太多了,隻能頂風找個避風的地方。”
“你們,現在對我們兩個來說屬於累贅,所以我過來防止你們被凍死,不想死在路上,麻煩你們配合一下。”
這話說的絲毫不客氣,吳邪是最先冷靜下來的,他看了眼依舊不說話的悶油瓶,明白事態的嚴重性。
這時候邢盈昃已經停下來了,但沒過來,敞生年徒手拆掉雪爬犁,由於太用力,鐵釘有好多都被掰彎了,他實在嫌挨個掰直浪費時間,去邢盈昃那裏拿了一大把新的過來,徒手釘釘子,組成了一個大的爬犁。
幾個大男人看著他輕鬆把鐵釘按進木頭,差點懷疑木頭有問題。
“體弱的先圍過來,別浪費時間,”少年盤腿坐到爬犁中間,目光投向吳邪,“你怎麼看都虛得很,過來。”
陳皮阿四是必然要過去的,他老胳膊老腿的,禁不起風吹,最終,是吳邪、陳皮阿四和葉成圍著少年坐下。
才剛坐下,吳邪就感覺到少年身上源源不斷傳出的熱氣,再低頭看去,少年身下的雪竟然已經開始化了。
“其他人分兩圈圍過來,每過二十分鍾,第三圈的和第二圈換位,動作快,”究其本質,敞生年是鳥類的一種,鳥類普遍擁有高於其他哺乳動物的體溫。
邢盈昃耐心等他們完事,期間拿了人參根須喂食拉爬犁的馬,等後麵完事,他跨上馬,驅馬往附近的溫泉疾行。
敞生年就像一顆小太陽,源源不斷地熱量散發出來,吳邪出了一身的汗,爬犁經過的路上,化開又凍上的雪形成了條冰路。
中途他時不時從衣兜中拿些果脯出來吃,一邊吃一邊拿出筆在筆記本上寫些什麼,他的字難看得很,看得人一頭霧水,都不知道哪個是字。
似乎邢盈昃也喜歡在筆記本上寫畫東西。
吳邪腦內冒出這樣的想法,這時候,換到第二圈的胖子呼出一口寒氣,道:“他媽的,要不是碰上這倆神仙,我們非得凍死在這。”
誰說不是呢,此時能見度越來越低,寒風呼嘯,二三圈從一開始的二十分鍾一換,變成了十分鍾一換。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爬犁忽然停下,風太大了,什麼都看不見,隻能看見爬犁前那兩匹馬的屁股。
邢盈昃從前頭找過來:“敞生年,把馬前頭的雪化掉。”
他取代敞生年的位置,閉上眼從體內發散出熱量,熱量不如敞生年發散出來的高,但足夠溫暖。
很快,敞生年就回來了,他對邢盈昃點點頭,像是告訴他找到地方了:“溫泉在坡底下,我挨個送你們過去,等你們到溫泉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