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們晚上時到小聖雪山下的山穀,敞千歲還沒被頂下去,本來中途陳皮阿四想讓別人拉敞千歲,但敞千歲的力氣極大,使得他們不得不放棄。
大家在山穀上大概五六百米的雪坡上打了雪洞紮營,邢盈昃不知道從哪裏搞到了兩隻雪兔拿來熬湯,雪白柔軟的兔皮被邢盈昃收好。
兔肉被剝離下來,生生熬化,味道鮮美,陳皮阿四年齡大了體力本來不是很好,於是邢盈昃給他烤了塊肉吃,本來華和尚打算幫忙拒絕的,畢竟年紀大吃太油膩的東西不好。
但邢盈昃執意,陳皮阿四隻能接受下來,吃了那塊肉,他感覺渾身暖洋洋的,身體湧現出說不出的精力,掃空疲態。
陳皮阿四站起身,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目露詫異。
看見這樣的效果,反應最大的卻是吳邪,他臉色一下子拉下來,上前拽著邢盈昃急匆匆離開。
“嘖嘖,”胖子嚼著片湯裏撈的生薑,悄聲和潘子說,“急了,看見邢啦A夢給一老頭兒獻殷勤,他急了。”
高海拔處的星空無比璀璨清晰,邢盈昃就那麼隨意坐下,仰頭望著星空,吳邪的臉色難看極了,質問邢盈昃:“你給陳皮阿四吃的什麼東西?”
“雞肉,”青年眼皮耷拉著,卷翹的睫毛上麵凝結了薄薄地一層霜,他已經有三天沒有進食了,整個人瞧著,其實比在杭州時瘦了不少。
“雞肉?”這種可笑的說辭氣笑了吳邪,他抬腳狠狠踹了邢盈昃一腳,罵道:“你他媽的說的是人話嗎?!”
說完,自己都被自己的話整笑了:“哦,不對,你本來就不是人,你這樣和畜生有什麼區別?!你給人吃敞千歲的肉?!”
邢盈昃青色的衣服被吳邪踹出來一個濕漉漉的腳印,青年沒有看吳邪,沉默著,吳邪說的的確是事實,妖族就算被封了修為,肉身也是強大的,割下一塊肉,不出十幾分鍾,就能自然愈合,若是服下藥,幾十秒就可以毫無痕跡。
吳邪發了好一通火,從岩縫出來,他就一直憋著股什麼,始終發泄不出來,現在他總算是發泄出來了些。
兩人回到營地的時候,都沒有什麼表情,甚至他們之間的氣氛已經降到了冰點,吳邪開始無視邢盈昃,胖子不解起來,好端端的,怎麼一下子翻臉了?
陳皮阿四不去管他們,使用指南針,配合心裏的天文羅盤以及天上的星宿排列大致定出了第二天走的路線。
一路走的人困馬乏,但是天色尚早,胖子纏著順子,問四周還有沒有溫泉。
順子也惦記著溫泉,不過他說這裏海拔已經太高了。他也不常來,要找溫泉有點困難。要是覺得無聊,倒是可以四處去走走找找,順便還可以去看看古代先民冰葬的地方,在離紮營的地方一公裏多的地方。
倒鬥的總是對屍體有一種特別的感情,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聽到有墓地,都起了興趣。
於是順子帶路,往營地左邊的山穀走去,下麵是片冰穀,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順子挑了個好位置,打起隻冷焰火丟下去,隻見冰穀底部的冰層裏,果然有很多蜷縮成一團的黑影子,密密麻麻,有的可以明顯看出人的形狀來,有些則隻剩下小黑點,冰穀的四周,甚至還有一些祭祀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