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十六驚喜的低聲喚了一句。
不過幾天,這母子二人都清瘦憔悴了許多,看得申雲鴻是萬般的自責,另一隻手牽住十六的小手,沙啞的聲音是掩飾不住的疲倦,“一直以來爹都沒有盡到責任,愧對你們母子。”
這幾日,他何嚐不是幾無成眠。著急趕路,擔心金鈴公主吃不消,偶爾歇下腳,他卻是警覺著四周。
記憶中,好似不曾如此同時觸摸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牽著十六的手勁不覺的加大,似要將以後的份子,都在今天用盡。輕撫著賈拾一臉龐的手,亦遲遲不願放離開。
閉目裝眠的賈拾一,淚流已經在眼皮之下翻滾,渾身的痛楚都不曾讓她示弱落淚,可申雲鴻的撫觸,卻傳給了她無盡的悲傷之感。
到底老天,還要折磨我們多久?!賈拾一好想仰天責問。
為何我們明明真心相愛,兩人之間,卻好似總隔了一道鴻溝。難道老天真的要我們生死相離才甘心麼?那為何,又要讓我們重逢!八年前老天不是如願了麼?!他以為我已死,我對他怨恨著,這不是夠了麼?!
傷懷之情溢於言表的申雲鴻,勾得十六也想要落淚了,他高高的仰起頭不讓淚珠落下,轉而擠出一副勉強的笑臉,“爹對娘定是有許多膩得慌的話要說,十六就不在此活受罪了!還是做回十六的老本行,替爹娘望風去罷。”
說完,他抽出申雲鴻牽著的手,一溜煙的下了馬車,嘴角,是苦澀的笑。
十六一抽手,申雲鴻忽覺得手中一空,心中亦是隨之空了一塊,你們是我此生最為重要的兩人,失去你們其中一人,怕都是我無法承受的…就算以性命相護,我也要守護住你們!
“娘子真的是替為夫生養了個好兒子,乖巧懂事,大概,我此生也無其他奢求了。隻願你母子二人,都好好的…”申雲鴻的臉上,瞬間展露了個許久不曾露麵的魅惑笑容。
申雲鴻伸手將躺著的賈拾一扶起身,抱在了懷中,“讓為夫再好好的抱抱你…”
這一動,對賈拾一來說,卻是撕心裂肺的痛,痛入骨髓。可下巴抵靠在申雲鴻看著羸弱卻是厚實的肩上,她的嘴角,是滿滿的笑意,隻恨此時裝著暈,否則,她是要大大的回抱一個的,緊緊地抱住他,抱住這個她此生最愛的男人。
手接觸了賈拾一的背,申雲鴻才發現,她的背竟是讓汗給浸濕了,冷颼冷颼的,差點他的眉頭就扭成麻花了。
這毒,折磨慘了你罷,本該是我受的 ,卻生生拖累了你…
見到徵的那一刻,申雲鴻就明白了,這晨間的那杯毒茶,是為他而備的。關心則亂,此話說的,半分沒錯。
心中憂戚,嘴上卻是調侃著:“娘子是要給為夫個機會,彌補了那日的憾事麼?”
申雲鴻所指,便是那天想要替賈拾一穿衣未遂的事了。
賈拾一的心中暗啐了他一句,什麼時候了,還這般不正經!可這份甜蜜,卻是實實在在的很受用。些許是心情頓時大好,連身上的噬痛,都開始消退了。
熟不知,是申雲鴻放在腰間的南海神珠敬業的開始工作了。
申雲鴻瞥了一眼馬車角落,有個白色的包袱,估計就是賈拾一的衣物了。仗著手上,他牽拉著身子硬是夠著包袱將拉過來。他不想放下懷中的賈拾一,不願錯過此時珍貴的每一分每一秒的相處。
一手繼續抱著賈拾一,一手翻將著包袱,隨意翻出了替換的衣裳。無意間手沉至包袱底,好似,觸到了一大塊的…布?!
是了,這便是化腐朽為神奇,讓拾一搖身一變的始作俑者了。
申雲鴻以思想絕對純潔無暇的腦袋思襯著,連外衣都是觸到了濕意,就更不要提裏麵幾多重了。
無奈肉在砧板上,賈拾一隻能是任人宰割。任由著申雲鴻將她從懷中撈出來,溫柔的將她靠在馬車上,感受到腰帶鬆開了,然後是外衣褪下了,直至,手臂一涼,到了最後一道程序了。
賈拾一覺得此時醒來,一定顯得很假,不免又要被這個妖孽似笑非笑的打趣幾句,與其如此,她寧願,犧牲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