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美人出浴(1)(1 / 2)

任柔王後再是大意,她也是發覺了自己的不對勁了。最近的身子越發的沉重了些,還有,月事遲遲未來…

莫不是…

浴桶中的柔王後雙手不禁撫摸至小腹處,原本平坦的小腹,竟是微微的有些隆起了!

登時,柔王後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有身孕了麼?!

她不知該喜亦或悲,可雙手擱在小腹處,眼淚不爭氣的嘩嘩直流。看得躲在外麵窺視的忽烈,是百味雜陳。

那天經顏穆的一番點醒,如一語驚醒夢中人。在夜色的掩護下,忽烈避開耳目,徑直趕到了冷宮。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逼著自己不要來,縱然是千般的思念,可他不能來,他怕隻是一眼,自己就會不管不顧的將她從冷宮中帶出來。那樣,反是害了她!

可現今,他真的是再也無法抑製自己了,他要馬上見到她!

來到冷宮外,躍身而入,透過殘破的窗戶紙,忽烈看見柔王後安然的熟睡著。眉目舒展,他不曾見過如此安然平靜的柔王後。

原來沒有我在你身邊,對你來說是一種解脫吧…

他的眼中,柔情似水,終是止步在外,他認定了自己是她的妨礙,隻會擾了她的平靜。

如此也好,你靜靜在這裏懷著我們的孩子,外麵的風雨,便由我去扛!隻要每天都能看你一眼,知道你們好好的,那就夠了…

自那天起,幾乎每晚,忽烈都會在入夜後潛來冷宮,而且一次次,有愈早的趨勢。每一次都隻能遠遠的看著她,對忽烈來說,是一種折磨,好幾次,他都想衝進去,可她麵容上的寧和,他不忍毀掉。

有時候,忽烈會看見柔王後在那裏笨拙著繡花,時不時一聲輕微的“哎呦”,忽烈就知道,她又刺到手指了,心也會跟著抽痛,滿是不舍,好想輕柔的含住她的手指替她止血止痛,然後溫柔的說一句“別繡了,我不喜歡繡花的女人!”

因為有時候柔王後會自言自語道:“都是父王寵壞了我,見我不樂意學刺繡,竟也是從了。看這王宮中的嬪妃,個個刺繡了得,我初來時,真真是羞愧死了。反正現在也是閑著,不如好好練練,讓她們不能再背後笑話我!說我堂堂至元郡主,竟是連女紅都不會,真是給至元丟人了…”

那說話額語氣,有著幾分自責,更多的,就是任性的女兒態,天真自然,看得忽烈是如癡如醉,心中回答著道:“不丟人…不丟人…”

後宮之中,何曾有過如此的真切?每個每個,不都是故作姿態,嫵媚妖嬈,濃妝豔抹。哪裏及得上此時一層淡妝的柔王後!

有時候,柔王後會靜靜的坐在那裏看書,一整晚,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偶爾呡一口杯中早已放冷的茶水,入口時,不經意的一個哆嗦,嗔怪道:“好冷!”

然後一臉嫌棄的將茶杯放在稍遠處,可一會兒,她還是會無意識的伸過手端起來,又喝上一口,又是哆嗦和嗔怪,然後放得再稍遠些。可再過一會,她還是會去拿…

如此循環往複,看得外麵的忽烈是著急得直跺腳,你不曉得自己有身孕麼?還喝冷茶!忽烈好想衝進去,替她暖了那一整壺的冷茶。

冷宮之中,何來的熱茶?左右有個茶水潤潤喉就是不錯的了。可那時候的柔王後,真心不知道這件連忽烈都知道的事:那就是,她懷孕了…

看書時偶爾喝一口茶,那是柔王後經久養成的習慣了。隻是以前的王府中是熱茶伺候,如今也隻能將就了。習慣了,就好了…

熱茶都是難覓,更何況一桶的熱水呢?所以柔王後今晚這桶洗澡水,還是央求了外麵的守衛好半天,搭上了她那隻玉鐲,他們這才勉強答應了。

那隻玉鐲,是柔王後已故的娘親留給她的。她自小便隨身攜帶,不曾離過身。可她當真沒有辦法了,總不能一輩子不洗澡吧?舍了這隻玉鐲,以後一段時間的洗澡水估計都是有著落的了…

大概是要在這裏住上一輩子了吧…玉鐲再珍貴,也怕是管不了一輩子的。所以柔王後此時在浴桶之中,享受著許久不成有過的暖意,腦袋卻還在尋思著,是不是要在冷宮中搭個生火的地方,在找個鐵桶什麼的,以後,就自己燒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