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周才子介紹的新探官?”楊木人立即猜測。
趙浮嵐卻搖了搖頭,“起初,我也這麼認為,可若是周才子要推薦人,不會先斬後奏,肯定要先同我們知會一聲。盡管他不清楚我的身份,但多少能猜到,我們搞這個青鳥小報乃隱秘之舉,斷不會把小報的印刻之所輕易地告訴旁人。”
“那…真是我暴露了?”
楊木人緊皺起眉頭,“何時暴露的?又是如何暴露的?”
趙浮嵐也在思索,並再次看向這封書信,雙眼慢慢虛起,露出了精光,“蓮花樓,‘品花’會。”
楊木人一愣,愕然瞠目,“對!極有可能是在那日暴露了身份。”
“我、青鳥娘子、花魁…能將這三者聯係在一起的時間地點,隻有那日的‘品花’會。”
“也可以這麼說,‘仁沐’書肆、青鳥小報、花魁。”趙浮嵐補充道。
“這有什麼不同?”楊木人沒聽太明白。
趙浮嵐解釋:“對不知情的人來說,青鳥娘子等同於青鳥小報,亦如財神爺等同於聚寶盆小報一樣,皆乃小報創辦者的綽號,而這個綽號背後究竟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或是一幫人,卻很難猜到。”
“從這封書信來推測,對方已然探明,‘仁沐’書肆正是青鳥小報的印刻地,但青鳥娘子是你還是我,或是別人,對方不見得清楚。”
“換言之,你是一定暴露了,對方通過你的身份查到青鳥小報的印刻地,至於我…目前還不好說。”
楊木人捋著自己下巴上的胡須,將趙浮嵐的話仔細琢磨了一遍,然後道:“單看書信上的內容,對方隻寫到花魁,並未提及青鳥娘子,而信封上寫明‘青鳥娘子親啟’,正如你所言,青鳥娘子等同於青鳥小報,對方是想…成為探官?”
他騰地看向趙浮嵐。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也許對方沒有惡意,隻是在無意中查出你與青鳥小報的關係後,也想成為青鳥小報的探官。”趙浮嵐點點頭。
“要不,就把此人這封書信的內容作為明日的小報文章?看看他下一步舉動又是什麼?”楊木人提議。
“不要!”
趙浮嵐斷然拒絕,“如果他真想成為青鳥小報的探官,就該在知曉你的身份後,大大方方地站出來與你相談,而不是藏頭露尾,丟封書信給你。”
“唔…那我們就按兵不動,看看對方又會如何。”
楊木人想了想,讚同了趙浮嵐的決定,隨即問:“那明日寫什麼?”
趙浮嵐將袖中的紙張抽出,遞給他,“金攻弘吉剌部。”
“又是草原之戰。”
楊木人接過,展開一看,笑著說:“我們青鳥小報總是特立獨行。”
趙浮嵐雙手背背,揚唇而語。
“走別人沒走過的路,才能成為這條新路上的領頭者!”
……
“慶元元年十一月,完顏襄前往上京臨潢府,接替夾穀清臣。這位金國將領幾乎都在對外征戰,功勳卓著,曾幫金世宗平定北方的契丹叛亂,從而得到金章宗器重。所以,在他返回上京後,金章宗為其大擺慶功宴,賜以貂裘、鞍山、細鎧及戰馬,再親自歡送他去征伐契丹叛軍。而在他穩定當地的局勢後,又派遣仆散揆和完顏安國去跟弘吉剌部交戰,這一戰持續了近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