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遠岫頓了頓,然後對他說:“不是,但我希望是。”
“謔!單相思呢?”齊世秋訝然。
韓遠岫苦笑,“單相思太苦,齊兄可別學我。”
說完,拍了拍齊世秋的肩膀,就朝趙浮嵐走去。
“喂!別跟做賊似的。”
“你才像賊!”
趙浮嵐瞪了他一眼,繼續東張西望。
韓遠岫垂眸看向她微挺的蘭胸,揉了揉鼻子,壓低嗓子說:“以後喬裝打扮前,先束胸。”
趙浮嵐一怔,垂下頭一看,胸部果然顯然。
但如果不是韓遠岫提醒,她還真沒注意,誰叫她體型偏瘦,胸無二兩肉呢?
難怪最近總被人一眼看出是女扮男裝!
她恍然大悟。
韓遠岫幽幽道:“你總算有些女子之態了。”
趙浮嵐當即皺眉,“下流!”
走進位於府衙偏院的義莊後,趙浮嵐立馬就感覺陰氣陣陣,下意識靠近了韓遠岫。
韓遠岫安撫道:“別怕,不過是冰鑒放得太多所致。”
“哦,是冰鑒啊!”
這麼一說,趙浮嵐立馬就不怕了,隨即遠離了韓遠岫。
韓遠岫陰下臉。
把我當取暖之用了?
他跟著又道:“但房中停放著各種死狀慘烈的屍體,若是害怕,現在就掉頭離去。”
“又不是沒見到過死人。”趙浮嵐說道。
“去年京中大疫,病死街頭者,哪個不是死狀慘烈?”
“我不是怕死人,我是…畏懼他們死時沒有咽下的那口氣,我祖父曾說,橫死之人,死前往往會咽不下最後一口氣,而那口氣最是滲人。”
韓遠岫試著問道:“那你祖父死前咽下最後一口氣了嗎?”
趙浮嵐抬頭望著他,眼神深邃又凜冽,“你說呢?”
“抱歉。”
韓遠岫向她歉然頷首,而後就朝曹華的屍體走去。
他不該問的,盡管已然知曉趙汝愚真正的死因,但對趙浮嵐而言,害死她祖父的人始終是他的祖父。
而這件事就像橫亙在彼此間的一根芒刺,難以拔除!
“咦?”
就在韓遠岫為自己的魯莽懊惱之際,忽然聽到身旁響起了趙浮嵐的驚疑聲,不知何時,她已來到屍體前,情緒也已平複。
“你看出什麼來了?”韓遠岫忙問。
先一步進來的齊世秋也看向她。
“你們不覺得她的臉色很奇怪嗎?按理說,暴斃之人,要麼麵色慘白無血色、要麼發青發黑,甚至發紫,可她……”
趙浮嵐歪著頭,仔細端詳著曹華的麵色,繼續道:“明顯是白裏透紅,乍一看,就像睡著似的。”
“這叫氣下顏色和悅。”仵作走來說道。
聽聞此言,其餘三人同時看向他,“那死因是什麼?”
仵作說:“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