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來的髒東西?”
趙浮嵐麵色一沉,“唰”一聲展開折扇,縱身向韓遠岫用力扇去。
韓遠岫不慌不忙,往旁邊一挪,讓趙浮嵐撲了個空。
但趙浮嵐反應也很快,眼見著就要撞上車窗,陡然騰空一轉,靠窗跌坐而下,再把折扇右手換左手,反手又一次扇向韓遠岫。
啪——
而這一次,韓遠岫沒有躲,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好讓她暫時消氣。
他太了解她了,倘若再讓她失手,說不定會把自己踹下馬車。
“嘶……”
不過他明顯低估了趙浮嵐的狠勁兒,這一扇,火辣辣地疼,他不用看就能猜到,右臉一定紅了,說不定明早醒來還會腫。
好個狠心又沒良心的丫頭!
一扭頭,見那丫頭正咧著嘴衝自己得意笑,他的火氣立馬消了一半,揉著左臉嗔怪道:“幾日不見,力氣見長啊!”
自從秋闈那一鬧,二人確實有好些日子沒見過麵了,眼下一見,他發現趙浮嵐輕減了不少,想必是為朱熹被奏劾的事在操心吧。
此事他插不了手,隻能幫一些力所能及的忙。
“幾日不見,你的臉皮也厚了不少。”
趙浮嵐狠狠地瞪著他,即便知曉,最近發生的事與他關係不大,但所謂近墨者黑,她就不信,他身處於那麼個大染缸內,能完全清白。
所以,一想到他祖父那幫人幹的齷齪事,她對他更沒好氣,抬腳便往他腳尖用力踩去,還不忘來回碾壓。
“呃……”
韓遠岫這次是真沒料到,她居然會對自己來這一出,根本毫無防備,硬生生挨了這一腳,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呼……”
待趙浮嵐發泄夠了,收回腳後,韓遠岫才深深地籲了一口氣,抹著額頭的汗水,苦著臉笑問:“消氣了吧?”
“哼!”
趙浮嵐冷哼一聲,坐回了對麵,依舊黑著一張臉,“將你千刀萬剮也不解氣。”
“你幫朱老挽回了口碑,又讓我祖父與胡大人險些撕破臉皮,這些還不夠你解氣?”
韓遠岫雙手環胸,直視著她。
那一趟蓮花樓,他沒白去,花了些錢便從老鴇那裏打聽出了那名淸倌兒的去向,從而推測出趙浮嵐耍的把戲。
想必,祖父應該也已查出真相了吧?
韓遠岫推測。
這把戲雖然有些歹毒,但不難識破。
“嗚嗚嗚……”
如他所料,韓侂胄也很快從魯三那裏得知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旋即找來莞兒這裏質問於她,因為替那名淸倌兒文三娘贖身的人正是她,而非胡紘,也不是別人。
幫文三娘贖身後,莞兒就把人送出了城,眼下,對方早已離開了臨安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