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你從你姐姐那裏回來啦!”
當趙浮嵐與楊木人來到“仁沐”書肆搬運“銅花鈔”時,正好碰見從另一個方向走來的齊日。
“阿日,你怎麼了?”
走近後,趙浮嵐旋即發現,齊日的臉色煞白,還汗出如瀋,身體也在微微戰栗,像是感染了風寒一般,於是快步上前,伸手摸向他的額頭,“好涼!”
她連忙縮回手,又仔細端詳著齊日的麵色,並問道:“阿日,你怎麼了?”
這時,扶著腰走來的楊木人也察覺到齊日的不對勁,隨即探問:“可是你姐姐那裏出了什麼事?”
齊日左右看了看,“外麵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趕緊進去。”
聞言,另外二人麵麵相覷,急忙跟著他進入了書肆。
依舊是那間茶室,齊日率先走進後,一屁股就跌坐在靠近門口的一張凳子上,低著頭喃喃自語:“我應該…應該沒被人跟蹤吧。”
“跟蹤?”
趙浮嵐瞪大雙眼,又與楊木人對視了一下,這才蹲到齊日跟前,擔憂問道:“阿日,誰在跟蹤你?你到底遇到了何事?”
楊木人則摸了摸茶壺,發現還溫熱著,便給齊日倒來一杯茶水,讓他先緩口氣。
一杯溫茶下肚,齊日這才稍稍回過神來,先是看了一眼趙浮嵐,然後又望向楊木人,顫聲說道:“不是我姐姐叫我回去的,是…是韓相。”
“什麼?”
另外二人異口同聲,同時驚愕。
“他找你所為何事?可是為了打聽我的下落?”趙浮嵐忙問。
楊木人急忙喚來劉伯煮一壺新茶,而後掏出手帕,彎下腰擦拭齊日臉上的汗漬,“別急,慢慢說。”
齊日咽了口唾沫,才緩緩道來:“他倒不是向我打聽嵐姐姐的事,而是…而是想從我這裏獲知,韓大人與嵐姐姐的關係。”
“呃?”趙浮嵐訝然。
楊木人倒是不覺意外,隨即問齊日:“韓老賊是不是把韓大人替三娘擋箭的事告訴了你?”
“是!”
齊日點頭,看向趙浮嵐,對二人說道:“韓相沒有問關於嵐姐姐的任何事,隻問了韓大人在找到我後,我們是否繼續有往來,以及知不知道他所中意的女子是誰,我全搖頭,他便把韓大人替嵐姐姐擋箭的事告訴了我。”
“雖然他沒再繼續問了,但我和姐姐都看出來了,他懷疑韓大人與嵐姐姐私下不僅有往來,還早已互生情愫。”
“這隻老狐狸!”趙浮嵐當即唾罵。
楊木人搓著手,覷著她問道:“你倆,是不是正如韓老賊猜的那樣,早已互生了情愫,隻是你自己尚未察覺,但韓大人卻已明了?”
“沒有!絕對沒有!”趙浮嵐斷然否認。
作為旁觀者之一的齊日卻說:“可韓大人處處遷就著你,袒護你,這次甚至為了你險些死去。”
“胸口中箭而已,死不了。”趙浮嵐隨意說道。
齊日皺眉,“但是箭頭淬了毒,韓相說韓大人這次要去鬼門關走一遭了,就看他能不能挺過來。”
“箭頭有毒?”趙浮嵐愕然瞠目。
“好個韓老賊,這是要置三娘於死地啊!”
楊木人心有餘悸,忍不住破口大罵:“果然是個又好色又狠辣的奸臣!”
“韓遠岫有生命危險嗎?”趙浮嵐向齊日確認。
齊日點點頭,“韓相說,箭頭的毒物非比尋常,毒性擴散極快,在把韓大人送回韓府時,毒性已深入骨頭,需要刮骨去毒,眼下,毒是去除了,可韓大人也痛得暈死過去,不知何時會醒。”
“韓老賊!”楊木人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
趙浮嵐皺了皺眉,說道:“既然如此嚴重,他還有心思跑去探你的口風。”
齊日分析:“雖然隻問了我幾個問題,但我覺得,他已經知曉了他想要的答案,接下來,我們必然危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