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人,你怎麼了?我家郎君呢?”
正如蕭言朗所言,韓府的這群護衛不是擺設,他剛倒地不久,雪隱的門就被其中一人踹開,三名護衛蜂擁而入,後麵還跟著同樣疑惑的魏勳苒。
“咦?小魯呢?”
他擠在門口,伸著脖子往裏一探,隻見倒在地上意識模糊的蕭言朗,卻不見跟他一塊兒進來的韓遠岫,不由失驚打怪:“小魯掉坑裏了?”
眾人一愣,險些失笑。
“郎君又不是孩童,怎會掉坑裏。”一人忍不住說道。
“那他去哪裏了?難不成,遁地了?”魏勳苒又道。
將蕭言朗扶起來的那名護衛瞟了一眼平坦的地麵,又掃了一圈看似沒有異常的四壁,隨即掐住蕭言朗的人中,並問道:“蕭大人,究竟發生了何事?”
蕭言朗被他這麼用力一掐,意識依然清醒,但他仍舊裝得很虛弱,“有人…有人迷暈了我。”
“迷暈?”
聞言,那名護衛聳動著鼻頭,確實於雪隱內的熏香中聞到了一股異香。
“有人迷暈了你?可我在如廁時,沒有見到半個人影啊!”
聽到這話的魏勳苒咄咄怪事。
蕭言朗擰著眉說道:“我與韓大人剛進來不久,我便被捂住口鼻,很快沒了知覺,至於韓大人……”
他痛苦地搖了搖頭,“我不清楚他的情況。”
真不清楚嗎?
站在門口的魏勳苒微微挑眉,感覺他的話半真半假。
而同樣對蕭言朗起疑的還有前來尋找韓遠岫蹤跡的齊世秋。
原本,他是來喝喜酒的,哪曾想,準新郎還沒見到,人就消失了,還是在雪隱裏消失的,說出去都沒人信,準會往鬼怪方麵想,可又是什麼樣的鬼怪會跑來雪隱抓人呢?
他隻知道司廁之神,卻從未聽說有什麼司廁之妖。
沒有妖怪,那就隻有內鬼了。
於是,他先找魏勳苒詢問了一遍事發的經過,似乎沒有可疑之處,隨後又找到神智不太清醒的蕭言朗問話,而當他一見到對方時,立馬看出了端倪。
好個撒詐搗虛的侍禦史!
且不說對方的話裏處處有漏洞,光是他裝暈這件事,就很可疑。
齊世秋曾查辦過不少涉及迷魂香的案子,非常清楚遭其迷暈後的一些症狀,而蕭言朗明顯隻是中了輕微的迷魂香,還不至於完全喪失意識,甚至記憶。
“這間雪隱雖然比尋常人家的要寬敞許多,可頂多容納四個人便沒法打轉了,而當時你與韓大人已在裏麵,倘若還藏著第三者,怎會被你倆忽視掉?況且魏三郎也說,在他進去時,雪隱裏並未藏著其他人。”
齊世秋喚離了客房裏的其他人,單獨向蕭言朗問話。
蕭言朗單手撐著頭,虛弱地說:“也許對方有遁地術。”
齊世秋頓時啞然。
心知在蕭言朗這裏問不出什麼,他幹脆來到那間雪隱尋找線索。
“齊大人,這裏有個狗洞。”
而當他前腳剛走進後院時,一名護衛便前來稟報。
“狗洞?”
他當即訝然,“為何你們不知,那間雪隱裏還有一個隱蔽的狗洞?”
那名護衛帶著他走到那個狗洞前,解釋道:“我們發現這個狗洞時,也很驚訝,找來‘岫玉閣’的仆從一問,才知道這狗洞是專為養在寵舍的大黃準備的,好方便它也來這裏如廁。”
“大黃是郎君養的狗,這個狗洞直通後麵的寵舍。”另一名護衛說道。
“原來如此!”
蹲在地上透過那個並不算窄小的狗洞向外望去,齊世秋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