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6年中旬,地點:楓山山坡,懷北市)
逝去的日子如同逝去的溪泉,任流東西卻又在石階上留下淺綠的足音。是綠色的青苔和周邊的芳綠,擾動了沉睡中的少年。
對於他來說,大學之後,他還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成為打抱不平的謎一般的作家。堅硬的意誌支撐起了他的輝煌前程,這條路當然不會特別好走,曲折的經曆幾次都差點讓他放棄,但他依舊堅持住了。而現在,他正躺在一片空草坪上,吹著夏日裏才有的微涼中清澈的清風,注視著眼前這個比江城大不知道多少倍的城市。看向遠處飛翔的鳥兒,心頭的憂鬱此時也變得舒暢。
……
“我從前都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地方,這兒比我家鄉多了什麼,又好像少了些什麼。”
他對著眼前這片蔚藍的天空中飄浮徘徊的白雲,似乎有了新的想法,那飄浮不定的是什麼?
“對呀,我之前怎麼沒想到這兒啊,有山有城也有著更多的人,可是卻總是感到莫名的奇怪。”
“你擱這兒躺著……很舒服嗎?”
“你也可以來試試。”
柳長辰躺在地上揮動著左手。
“不了,地上……挺髒的。”
柳長辰閉眼,默默地問:“冒昧地問一下你是……?”
……
站在他旁邊的人在夏風和豔陽中臉龐逐漸浮現。
他蠕動著嘴,從口中說出話來:
“連我都忘記了嗎?我是誰……你比我更清楚吧。”
柳長辰輕輕閉上眼睛,努力在腦海的無窮幻想中尋求他的名字。
“可是,我連我自己都忘記我是誰了。剛才……有段時間,頭特別暈。”
站在少年旁邊的那個人卻並不覺得他有些奇怪,隻是雙手放在下麵手中握著一個紅褐色保溫杯,伴隨著一張諧和的笑臉,對著眼前廣闊繁華的城市說:
“你是長辰,柳長辰。你在懷北市,是一名出色的作家,而且曾經有過許多輝煌的成就。”
“是你今天早上打的電話要我過來的呀,還說有些事情跟我說。”
柳長辰摸摸頭,想了想。
“嗯,我好像想起來一點東西。”
“那就好。”
那人於是便沒說話了,隻是坐在柳長辰的左邊,這片小草上靜靜地坐著,吹著遠方呼嘯而來的風。
……
“我好像還是不太清楚,你是……”
。
杜敬澤?對於他來說是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柳長辰的臉上重新由疑惑變為了高興。
……
這時又一陣清風從遠方而來,吹動了兩人的衣袖,飄揚的發間也藏著了金子似的回憶。
“過幾天後來我公司轉轉?“豪鼎公司”,這麼大的標誌,我想你應該不會找不到。”
杜敬澤說完便默默的離開了,隻留下了陽光照耀下的柳長辰。但他似乎並沒有想走的意思,而是選擇繼續坐在草坪上看著遠方的城市。
他閉上雙眼,感受來自風的寧靜觸動著夏日裏的溫情,他想到了許多東西。好多事情,許多事情,多的讓他難以相信。在他的記憶中似乎對大學的生活很少,更多的是來自高中的回憶。那時的太陽是如此的圓,他想起了許多關於落日的,關於那個人的,朦朧中似乎又記起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落日,斜草坪,晚風以及那個讓他開心的人。
……
——三小時後
“時候不早了,該回家了。”
高中畢業後他就獨自一人在外地生活了,他租了一間屋子,出租屋。主要是便宜,而且他也不經常回去住,要麼在大學宿要麼就去外麵隨便找個地方睡會覺。
從山上沿著石板路走下來,這段路並不是特別好走中途差點摔跤。下來後便是淩空大道了,道路兩旁的路燈挺立著,有一個個指示牌“注意避讓學生”在轉角處,路上徘徊的車輛和來來回回的人潮,
途中路過一個小公園,簡陋的設施和一個不大的沙坑卻成為了孩子們的樂園。小孩子們嬉鬧著,他們之間或許也有分歧,或許天真無邪。但看著孩子這般歡笑,柳長辰不禁也跟著笑了笑。
突然有個小皮球,被另一個孩子一腳踢過來,打翻了這群孩子堆成的小城堡。或許在有些時候,孩子們眼裏,沙子做的城堡是他們所見過最堅固的城牆。但是頃刻間,卻被外來的皮球一下子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