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窗戶沿上的四個小花盆裏的多肉植物瑟瑟發抖，窗子抖動發出“咯吱”的聲音，從縫裏還鑽進來一絲冰冷。
這是柳長辰在懷北租的一間屋子，不大，但是很破舊，仿佛是上個世紀的建築。
從樓梯上來後，推開一層鐵絲防盜網然後就是一扇破舊的大門。客廳裏用的是一個小吊燈，至少晚上還挺亮的。有一間小臥室，放下床後就沒什麼空間了，床跟窗戶之間有一點縫隙，窗戶上擺著盆栽。然後就是一間狹小的廚房以及廁所了。
家裏到處散落下書，有散文，有小說，也有一些廢稿紙。
此時，躺在床上的柳長辰被外麵寒冷的風冷醒，揉揉眼，打個哈欠，伸個懶腰。柳長辰迷迷糊糊的看著前方牆壁上掛著的一張木質相框的紀念照。
“今天……是不是得去哪兒啊……”
他看了看窗沿上的一個智能鬧鍾。
「8：45」
“哦哦，杜敬澤要我去的會議。在……”
“豪鼎公司……”
於是他立刻動身，簡單洗漱後穿好衣服。
他穿了一件風衣，內搭著白色的長袖，黑色的褲子顯得很正式。他戴上手表，覺得自己真有穿西裝的味道了。
他換好鞋子，剛準備出去的時候，電話響了。
“喂？”
“您好，請問您是柳長辰先生嗎？”
“對，我就是。”
“受杜總指示，我將來接您去參與會議……您應該知道的吧。”
“哦哦，我知道。那你現在人在哪兒？”
“就在您家樓下。”
這棟樓是“回”形結構，四個拐角處才會有樓梯。一共有五層，柳長辰站在四樓走廊上，望著下方開進來的一輛黑色車子。以及旁邊站著的一個人。
“嗯嗯，好……我馬上下來。”
……
看到柳長辰來了，那人說：“還認識我嗎？柳，長辰。”
柳長辰看他有些麵熟，又有些陌生。
“哦哦，認得啊……”
那人微笑了一下然後說：“嗯，咱們走吧。”
但是並沒有告訴柳長辰他的名字，柳長辰隻好跟著他一同上車了。
……
車上，柳長辰坐在後排看著窗外飛馳的景色。
下雨了，天色陰沉天上翻滾著烏雲，遠方傳來汽車的鳴笛聲以及低沉的悶雷。風中夾雜著雨水落到窗戶上。靠近門的地方散發出寒氣，柳長辰盡可能坐在中間。
“我還沒去過那兒呢。”
車輛停下了，前方發生堵車。看這個路段，柳長辰知道，這條路會經過一個隧道。
“柳長辰，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呢？”
司機看著前方問他。
“無業遊民，畢業後就沒怎麼努力做事了。現在兼職一個作家”
“嗯，嗬。我就知道你還是會選擇幹這行。”
“我從那邊畢業後，大學學的計算機專業。大學之後就去別人公司應聘，好幾家，但是最後都因為資曆不夠被開除了。直到我來這邊。”
“喝點水嗎？”
司機遞給他一瓶沒拆“禦寶”牌礦泉水。
“可能還會要一段時間。你就可以先睡會兒。”
柳長辰手中握著瓶子，另一隻手拿著手機。
“我刷會兒手機就睡。”
“嗯……”
……
（一段時間後）
“柳長辰，柳長辰。”
“柳長辰……這兒，好看嗎？”
……
“嗯，好看。”
“那好，以後咱們一定要一起看黎明呀。”
“可以嗎？”
……
“柳長辰……柳長辰……”
“你說話呀，你得答應我啊。”
……
“好……我答應你。”
眼前的天空呈暗紅色，落日從右邊送來溫暖的光束，眼前的人看不清她的眼睛，但暖光照在她臉上，是那麼溫暖……直到逐漸連聲音都聽不清，隻能看到她嘴巴在蠕動著說著什麼。
……
“柳長辰，柳長辰！”
“柳先生，咱們到了。”
柳長辰緩過神來，感覺自己脖子和四肢酸痛，可能是剛才睡麻了吧。迷迷糊糊中，他睜開眼。
……
——[豪鼎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