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的哭泣 01(1 / 3)

他到zuma的時候,剛好八點整。

倫敦市有名的高級日本料理店。這裏,將大都市精致的品位與日本吧台式飲食特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氣氛高貴優雅。

準確定位一下,就是專門賺上流社會人士的錢的地方。

顧磬簫杵著拐杖,駕輕就熟的走到酒吧區。

抬眸,簡默已經等候許久。黑色的桌麵上,幾盤精致的壽司跟刺身,另外還有好幾種清酒,整齊排列,等候著他的到來。

他剛重新邁開腳步,簡默猛然抬頭,視線落在他身上。顧磬簫扯了扯嘴角,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拐杖。笑容裏,有些無奈。

“很抱歉,讓您久等了。”不多一會兒,顧磬簫走了過去,微微頷首,收了拐杖,坐在簡默對麵。

餘光瞥了一眼,金碧輝煌,璀璨靡麗。

“無妨。”簡默抬眼,輕笑,眉眼裏帶著幾分不屑的輕蔑。一瞬而過,叫人捕捉不及。目光輾轉落在顧磬簫身旁的拐杖上,手柄的水晶奪目耀眼。

“56麵切割!”沒有任何思考,脫口而出。簡默心裏鄙視自己,職業病又犯了。

顧磬簫撫著下巴,輕笑,喉結裏,輕輕嗯了一聲。隨後,忍不住微笑。“一位朋友送的,用了很多年了。”少頃,他隨和,聲音溫潤如水。

“我知道,超級名模rita。”簡默親自給顧磬簫泡了一杯清茶,笑彎了眉眼。抬眸,淡淡地瞥過顧磬簫,見他一臉探究的望著自己,並沒有多理會。“這是ein的定製品,隻有一件。所以,我印象深刻。”隨後,他語氣極平淡地說道。

“大概,是五年前,冬天!”忽而,簡默看著顧磬簫,笑得意味深長。

聞言,顧磬簫劍眉輕蹙,轉瞬,又恢複雲淡風輕的模樣。目光時不時瞥向簡默,凝笑不語。

“你一定很好奇,我們明明早上剛見過麵,為什麼晚上又單獨約見你.......”

“必然是有事。”顧磬簫小啜了一口熱茶,有些滾燙,含在嘴裏,隔了一會兒,他才緩緩咽下。不知為何,他對簡默,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亞於對趙君約的妒忌。或者,是在親眼目睹他跟阿城關係親密之後......亦或者,從認識阿城開始,心頭的這股滋味,如影隨形。

擺脫不得.......

“我確實有事!”簡默沒有半分含糊,雙眸星光流轉,鎖在顧磬簫身上。話語,直入主題:“您對阿城,沒有動真感情吧?”

顧磬簫骨節纖長的手把玩著木質的茶杯,勾起嘴角冷笑:“簡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對阿城,就算動真感情,也沒什麼吧?”

“也不是。”簡默笑得風趣橫生,流光溢彩。手執起筷子,給顧磬簫盤子裏夾了好幾片三文魚刺身。

顧磬簫淡淡的看了一眼,並不做聲。

“五年前,阿城受過一次傷。我相信,您也聽聞過此事。”少頃,簡默開口。

“嗯,聽說過......”可是,也緊緊隻是聽說而已。顧磬簫捏緊茶杯,看著簡默,並不多言,等著簡默將那一段他聽而不知的往事完完整整的告訴他。

“她差點被那個男人,親手燒死。”半響,簡默咬牙,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

聞言,顧磬簫忽而變了臉色,有些嚴肅。深邃的眸子,多了一份隱忍。心裏,又是另一番考慮。

五年前.......

又是大火。

另一隻手擱在大腿上,蔥白的指緊泛成拳。在簡默話音剛落的一瞬,他心頭一陣緊繃,疼痛跌撞而至。

為什麼會心疼?

這個,連顧磬簫自己也說不清楚。卻在聽聞她遭遇的一刻,心口疼痛到,幾近窒息。“那個男人呢?”忽而,他問道。

簡默冷笑,眸色陰沉。“死了。”他開口,冷漠得沒有一絲溫度。

“死了?”顧磬簫愕然抬頭,眯了眯雙眸。

“對,就是死了。白便宜他了!”簡默點頭肯定。“當年,因為良老不同意他們交往。阿城向來乖巧,從不忤逆家裏的意思。於是,想要跟那個男人分手,劃清界限。沒想到,那個喪心病狂的男人將阿城騙到他家裏打暈,然後點燃了煤氣,引發大火........”說著,簡默眸裏,濃濃的恨意。

五年前,推開病房大門的時候。那個畫麵,稀薄的空氣幾乎叫人窒息,阿城被綁在病床上,渾身纏滿紗布。除了那一雙眼睛,他幾乎不敢相信,那就是他青梅竹馬認識十多年的女孩兒——良城。

怒火,一下子湧了上來。他氣衝衝,轉身出了房間。走廊裏,看見徐步而來的牧寧。跑上前,抬手就是一拳。牧寧絲毫沒有反抗,接下他所有拳頭。

俊俏的臉龐,青青紫紫,嘴角,淌著血.......

他打累了,不顧身高的差距,拖著牧寧上了醫院天台。走到邊緣,將牧寧死死地按在牆邊。當時,他真的恨不得將牧寧推下去。在看見阿城時,所有的憤怒湧上心頭。

火焰,幾乎將他燃成灰燼。

冷靜下來之後,他問,為什麼?她已經傷成那樣了,還要綁住她?........他連珠帶炮,氣勢咄咄逼人。

牧寧笑,無比淒然。他沒有說話,一根又一根的抽煙,滿地的煙頭。“簡默,她想死......”很久,牧寧終於開了口。

不是被人挾持,而是自殺。

簡默望著牧寧,驚愕不已。當時,兩個男人,呆站不動,寒風呼嘯,眼睛一陣刺痛,睜都睜不開。那一天的香港,是他經曆過的,最冷。攝入骨髓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