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的哭泣 24(1 / 2)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

輕輕忽略顧磬簫那殺人的眼神,窩在沙發上沒動,抬眸瞟了他一眼,懶懶的回了句。趁他不注意時,從他手裏又奪回了遙控器。下一瞬,電視的聲音在空闊幽靜的客廳裏顯得異常洪亮,甚至有些恬燥。這一次,她將遙控器死死的攥在懷裏。電視屏幕上播放著一檔綜藝節目,鬧哄哄的,與這裏及及不符。輕輕卻絲毫沒有轉台的意思,她最討厭顧磬簫這裏跟古墓似的,死氣沉沉,毫無生氣。

這會兒,輕輕有點賭氣的意思。從前,她哪次回國不是住在康橋?而這一次,竟然為了良城,而要將她送回108公館!!!

顧磬簫沒有再堅持管她。側過身,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了高修的號。誰知電話還沒接通,輕輕忽然跳起來站在沙發上,搶過手機掐斷。

“我不回108。”

她睜著大眼睛瞪著顧磬簫,提了聲音尖銳又刺耳。偏偏又天生了一張瓜子臉,這樣子一瞪,幾乎占據了半張臉,帶著怒氣,看著有點兒嚇人。她態度堅決,絲毫沒有回寰的餘地。

顧磬簫轉身,坐在唯一算得上“幹淨”的單人沙發,修長的雙腿交疊,看著輕輕,目光深邃,且......冰冷。“理由。”良久,他沉聲問道。

“我以前回來都是住這裏的,憑什麼這次要往那邊丟?”

“輕輕。”顧磬簫抬手,揉揉額角,有些無奈。生平,他最煩女人跟他鬧脾氣。若是換了其他還好,偏偏這是他唯一的妹子。可以惱,可以怒,偏偏不能冷待。

“我隻是暫時不想見到他們。先讓我在這兒住一段時間。”輕輕讓了步。用力的將手機甩回茶幾上,狠狠的。刷到茶幾的邊緣,差點兒掉進地毯裏。“你放心,過兩天我就走,而且保證不會跟她針鋒相對!”知道顧磬簫顧忌些什麼,輕輕補充的時候,恨得咬牙切齒。

“輕輕,我沒這個意思。”顧磬簫從沙發上起身,將手機拿回。“母親知道你回來,會很高興的。”

“哼!”聞言,輕輕冷笑。“哥,咱家的那些子關係,我常年不在家,不知道就罷了。可是你,還有不清楚的?我在她心中什麼分量,這個,不需要我再來告訴你吧?”

“不是還有爺爺呢。”顧磬簫皺眉,隱隱有些不悅。

輕輕這次沒了話,她又躺回沙發上,卷著毛毯,心不在焉的看電視。屏幕裏,熱鬧而歡樂,可她臉上卻沒有半分笑意。

“阿城呢?”隔了半響,顧磬簫問道。

輕輕捏著遙控,正準備換台,請見他的話,想起跟良城碰麵時那不愉快的對話。勾起嘴角,冷笑:“我怎麼知道,又沒叫我幫你看著她人。”

想起出機場時,高修告訴她要送她回去108公館。剛壓住的怒氣又蹭蹭的上來。不是說她非要吃著醋,而是忽然被顧磬簫排除在外,這一點讓她極度不爽。

顧磬簫聽著,拿起拐杖,轉身就要上樓。他頓足在樓梯口,側過臉,視線瞥了眼那片狼藉。說:“氣夠了記得把客廳收拾幹淨,我這兒可沒有保姆。”說完,轉身上了樓。

冗久,輕輕才抬頭,看著那空蕩蕩的樓梯口。撇撇嘴,笑容裏的諷刺更濃。

阿城回到康橋的時候,偌大的客廳隻亮了一盞壁燈,幽暗而深沉。空蕩蕩的,毫無生氣,靜得叫人心底發慌……

舒揚的遠山眉皺了皺,她疑惑著走了進去,末了才發現沙發上蜷縮的單薄的身子,是輕輕。

這樣冷的天,她竟然就這樣躺在沙發睡著,隻蓋了薄薄一張羊毛毯子。阿城盡量放輕了動作,深怕擾醒她。抬眸,淡淡的瞥了眼樓上,依舊壓抑的冰冷。

看來,顧磬簫還沒有回來。否則,他怎麼允許輕輕睡在這裏?

想著,阿城收回目光,從輕輕清緘的麵容上掠過。她很瘦很瘦,皮包骨似的。巴掌大的小臉,偏偏長了一雙大眼睛,很漂亮!她骨子裏有一種野性。時不時爆發出來,措手不及的嚇人一跳。阿城打量著輕輕安靜的睡顏,呼吸均勻,懶得像一隻小貓。

未了,她彎起嘴角,笑得山水明淨。這幅場景,熟悉而久違。

輕輕喜歡畫畫,自小天賦異稟,執著熱烈而又努力。每年寒暑假,她都會去顧家,給輕輕做補習。那時候,顧家長兄遠在紐約求學,家裏隻有一個顧磬簫。偏偏輕輕又跟他不對盤。顧磬簫說什麼,她反駁什麼。輕輕口才了得,顧磬簫每每被堵得啞口無言。實在無奈,顧磬簫隻好找她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