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雨歆似笑非笑,“是我唐突了。”
良城保持著禮貌性的微笑,仍舊沉默著。
“你們公司去年在紐約的珠寶發布會,我們有過一麵之緣;還有一次,我對定製的珠寶不太滿意,你親自到我家來修改設計圖紙。”趙雨歆見良城始終沒記起自己,隻好耐著脾氣提醒。
良城一臉恍悟,忙說:“對不起,趙小姐。”
趙雨歆俏麗的小臉一揚,並未介懷,有些傲氣的口吻:“沒關係,你那麼忙,不記得我很正常。”
良城目光落在趙雨歆身後不遠處的兩個人身上,笑意淺淺的問:“趙小姐,您這是剛回國?”
“嗯。”趙雨歆餘光瞥了一眼身後,臉色霎時冷下來。看著良城臉上的笑意,趙雨歆略略皺了下眉,有些不悅。剛才良城不記得自己,她卻發不起任何脾氣。
在過去的一年多裏,她除了在大宅裏不被人隨身跟著以外,連在學校上課,身旁都坐著傅宴……想著,趙雨歆氣憤的咬住唇。
良城豈會看不出趙雨歆此刻的窘境,她淡笑著和她道別:“趙小姐,我還有事情,先走一步。”
趙雨歆連忙喊上住她:“良城。”
良城頓住腳步,疑惑的望著她,還有她身後緊張的跟上來的兩人。方才趙雨歆一聲大喊,引來周圍的人側目,良城微微淡哂:“趙小姐,還有事?”
趙雨歆覺得良城對她有著莫名的敵意,但她將這些都歸咎到趙諳諗身上,她回頭瞪了一眼溫淺伊和傅宴,雖然起不了任何作用。她小心翼翼的問良城:“那個…可以給我你的聯係方式嗎?”
“當然。”良城揚眉一笑,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趙雨歆衝著良城笑得燦爛非常,“對了,以後你叫我雨歆就好。”
良城莞爾,“好。”
趙雨歆看了眼良城的名片,滿足的衝著她揮手道別。
良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的一瞬,笑容一點一點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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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磬簫坐在辦公室裏,看著夕陽被夜幕吞噬、燈火陸續亮起。
他又點了根香煙,煙灰缸裏塞滿了煙頭,連他自己都不記得這是今天的第幾根了……他溫吞的吐著煙圈,眉頭深鎖。
高修敲門進來,“顧先生。”
顧磬簫低眸看了眼腕表,彈了下煙灰,沒有說話。
“簡先生下午已經啟程回紐約,良小姐親自送的機。”高修說。
“知道了。”良久,顧磬簫淡淡的應了聲。
高修並沒有即刻離開。
“還有事?”顧磬簫蹙眉。
“顧小姐說,她待會兒上來。”
顧磬簫深深的吐了口氣,他輕揮了下手表示知道。
……
“顧磬簫。”
顧輕輕風風火火的闖進來。
“你…咳。”顧輕輕剛開口,被濃烈的煙味嗆得咳嗽不停。她惡狠狠的瞪著那個罪魁禍首,可那廝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顧輕輕氣結,她衝過去,一把奪了他抽了一半的煙。看到煙灰缸裏的煙頭時,顧輕輕恨不得拿起煙灰缸照著他腦門砸下去。“顧磬簫,你丫的想死嗎?一天到晚抽抽抽,早晚得肺癌。”顧輕輕忍不住怒罵。
顧磬簫懶懶的抬了下眼皮,淡淡的開口:“你最近很喜歡往公司裏跑。”
“要不是因為你,我才懶得踏進這鬼地方。”顧輕輕冷聲道。
當年,顧磬銘就是在這棟大廈的頂樓被人推了下去,當時的慘況,顧輕輕至今無法釋懷,這也是她在過去幾年極少回國的原因。
顧輕輕咬了下唇。
對於顧輕輕的怒氣,顧磬簫並未上心,“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是啊,你都知道。”顧輕輕冷笑,想起趙君約的一席話,後脊背一陣發涼,“那你知不知道,現在連君約也開始猜測念念的身世。簡默這次回來,到底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你又知不知道?”
顧磬簫臉色始終平靜無波,他歎了聲,語氣深長的說:“是啊,到底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呢……”
顧輕輕皺了皺眉,有些看不透顧磬簫:“你就這樣由著良城?”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顧輕輕淡薄了臉色,“因為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