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遠一臉認真:“我其實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後麵的話他沒繼續說,但是岑好知道他想說什麼。
“我們才認識一個月,我覺得你可以再好好考慮一段時間。”
“我可以等。所以,我把店搬來,讓你有更多時間了解我。”
岑好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眼前這個人怎麼說呢?是那種讓人安心的,可是卻又說不出的讓人感到虛幻。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人,為了另一個人義無反顧地投身進對方的世界?他說過他是個孤兒,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個寶藏還是個深淵。
周銘遠不知道岑好想些什麼。他知道這一個月來,她並不是無動於衷,但是他也不知道她在猶豫什麼。或許是他太主動,太熱情,太義無反顧,也或許她隻是對未知的恐懼。不管怎麼樣,他耐心等她就好。所以,他來到她的家鄉,創造更多與她相處的時光。
有的時候岑好也覺得自己很奇怪。渴望已久的東西太容易得到了,反而覺得不真實。這是她等待已久的愛情嗎?怎麼偏偏是她呢?她向來是個清醒的人,但是正是因為她的清醒,反而容易錯過一些東西,比如愛情。
不管是大學時候沒有宣之於口的暗戀,還是出社會後那些對別人的好感,在她的清醒理智的分析下都無疾而終了。不過有時她也想,沒有愛情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正如她喜歡吃糖果,但是沒有糖果的日子,她也能過得很好。愛情帶來的快樂未必比糖果帶來的多。
周銘遠不知道岑好的這些心思,他隻是想著怎樣走向自己人生的新階段。曾經的他麵對自己喜歡的人,不敢邁出一步,是自卑,是緣分未到。現在的他不自卑也不慌張,至於緣分,他相信他們能相識已是緣分。
在他的內心深處,他一直渴望有一個人給他溫暖,讓他安心做小孩兒。雖然他的悲喜已不會被人輕易得知,他的內心已經足夠強大,但是渴望親情愛情的心依然砰砰跳動。
岑好低頭,她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知道說什麼就先別說。你隻要不急著把我排除在外,我就很開心了。”周銘遠看出岑好內心的糾結。他又何嚐不是糾結的那個?隻是,她是那麼美好的一個人,他可以慢慢等。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等到她真正願意為他敞開心扉的時候。
岑好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綻放出輕鬆愉悅的笑容。她抬眸看他,念書這麼多年,從事篆刻這麼多年,他竟然沒有戴眼鏡,這雙眼睛炯炯有神,眼波流轉,眼裏帶笑,煞是好看。
“你是怎麼保護視力的?”岑好冷不丁天馬行空的來了這麼一句。
周銘遠仍然雙眼帶笑,“我也沒有刻意去保護它,可能是勞逸結合得很好吧!”
“嗯嗯,我猜也是。”
周銘遠剛才有點沒回過神,他隻是機械性的回答岑好問他的問題。現在回過神來,他說:“不用考慮了,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你呢?把我考慮進你的未來,好嗎?”
岑好點頭:“好。”抬頭對上他亮晶晶的眼睛。
周銘遠的笑意從眼角滑進唇角,欣喜若狂:“真的?你答應了?我可聽清楚了,你說好,你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岑好見他欣喜若狂的樣子,覺得可愛得緊。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怎麼說呢?周銘遠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現在岑好突然這麼說,他還有點不敢相信。但是他直接抓住重點,不讓岑好有反悔的機會。
“我再確認一下,我說的未來是與你共同生活的未來,是我們寫進一個戶口本的未來,可不是其它。你可明白我的意思?”周銘遠拉起岑好的手,認真看著她的眼睛,不放過任何細微的變化。
岑好笑意盈盈地對上他的眼睛:“我明白。我說的和你說的是一個意思。”
“啊!”周銘遠驚呼出聲,一把抱起岑好在原地轉圈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明白我的意思,真是太好了!”
岑好任由周銘遠抱著她轉圈圈,有點暈暈的,但是心裏卻無比踏實,“你先放我下來,我們說說鋪子的事。”
周銘遠聞言,立刻停下來,輕輕把岑好放下,手扶著她肩,在蒲團上坐下。
岑好:“我們客棧的後院有幾間背街鋪麵,租出去也租不了多少錢,一直被我用來當庫房,我們去看看做你的工作室合不合適。”
周銘遠忙點頭,“好,走,去看看。”
兩人來到後院,背街鋪麵一共是五間,左邊有三間是連鋪,隔一個過道右邊還有兩間。
“你看這幾間夠不夠?不夠的話可以把樓上的幾間客房給改成工作間。”岑好把鋪子的門都打開給周銘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