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就是不想讓別人說顧容容不好,見不到別人說她壞話,見不得她流淚。
即使被別人說是舔狗,他也無所謂。
隻是……
至於為什麼他會這麼做。
江不怨把臉埋在窗邊,看著車外迅速飛過的建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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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了,距離那年像夢幻一樣的夏天過去了好久好久。
汪蘇瀧憑借那首《一笑傾城》點燃了多少人懵懂的青春,悸動的心。
很多吧。
但那個時候他還很小,隻覺得旋律好聽,歌好聽,不懂什麼是喜歡和愛。
再次聽到那首歌是上高一的時候。
那年八月份末,軍訓快結束了。
學校組織軍訓結尾晚會,每班都要派人。
那時候的顧容容是在軍訓快結束的時候來的,她並沒有現在這麼好看,總是蓬著發,不修邊幅。
同江不怨一樣是班裏嘲笑的對象。
可是報名那天她突然出現。
和以前完全不同,修了頭發,買了合身的衣裳是碎花裙,臉也幹幹淨淨,一雙溫柔的鹿眼配上那軟糯的聲音,捕獲了無數人的心動。
再加上演練的鋼琴獨秀,直接從醜小鴨變成白天鵝。
她不再和江不怨一樣了,她也變得那麼耀眼,令他仰望,膜拜。
但這也為當時的江不怨多了一份逆襲的鼓勵。
那天下午放學後,被幾個男生圍在班裏毆打。
八零現象於他而言已經很常見了。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學校的監控一直看著呢!”
女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滾!”站在女孩旁邊的男生也冷冷開口。
那幾個見到二人後便放棄了江不怨,罵罵咧咧地離開。
江不怨呆呆地看著朝他走來的女孩,內心深處一眼萬年。
醫務室裏,校醫為江不怨敷上冰袋消腫。
旁邊陳學銘和顧容容在一旁站著,在那他還沒被發現無藥可救的時候,這個班長倒是挺照顧他的。
“以後遇到這種事一定要告訴老師,他們在高中還不敢做什麼。”
顧容容柔聲道,她一直說話輕輕的。
江不怨隻是右手扶著冰袋貼在臉上,呆滯般看著她。
“江不怨,再不濟你也可以找班長。”
女孩隻是說著正常安慰人的話,可江不怨的心已經停在了那裏。
第一次有人會維護他,幫助他,在沒見過幾次麵的情況下記住他這個路人甲般的人物。
“我總是輕描淡寫
告訴你我的願望
也給你千言萬語
都說不盡的目光
這世界總有人在
忙忙碌碌尋寶藏
卻誤了浮世驕陽
也錯過人間萬象。”
音樂聲響起,顧容容從兜裏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後對江不怨笑著說:“明天見。”
女孩的眉眼柔和,聲音溫昫。
她隨後站起身接下電話走出醫務室,陳學銘瞥他一眼,冷冷地離開了。
人走之後,江不怨正打算離開時一個高高的男生走了進來。
“學長?”江不怨瞪大了眼睛。
眼前男生劍星眉目,一張上天眷顧的冷顏,每一處都是最佳比例。
他的氣場很冷,即使穿著學校傻不拉幾的校服也擋不住他的氣場。
他看了一眼江不怨,眼神淡漠。
或許不能稱之為淡漠,因為他無論何時都是這副麵癱樣。
“一個女生托我給你的。”他遞給江不怨一張紙條,上麵是女孩秀氣的字體,她的QQ號以及名字……顧容容。
男孩並不在意江不怨的情況,他送完東西後走到校醫麵前,“一瓶跌打損傷的藥。”
校醫把藥遞給他。
“謝謝。”他清冷卻很有禮貌。
江不怨在他離開的時候掃了一眼他的鎖骨間的學生證——高三(1)班唐曉。
“就承認一笑傾城
一見自難忘
說什麼情深似海
我卻不敢當
最浪漫不過與你
並肩看夕陽
我心之所向。”
不知哪傳來的歌聲,好像是學校旁的廣播電視台。
那一年《一笑傾城》這首歌仍然是留在大多數人心底。
江不怨緊緊攥住這張紙條,仿佛那是世間最珍貴的寶藏。
若是五年後的江不怨回到現在,他也一定會很鄙視現在的自己。
然後穿著身價百萬的衣服同這個全身上下加起來沒有兩百塊的自己坐在一起守護這一元二十張的廉價便利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