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豫遠號旁,回了口氣。
這事一定要報給學院,城內有大量中階像衛。
他拎著匣盒子,這裏麵傳來一股令人發怵的恐懼
“走。”
特裏斯加拉開門,櫻川花荷鑽進去。特裏斯加左腳剛邁,一柄長刃尾錐從水下突然襲來。
特裏斯加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刺穿了身體。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打得他們猝不及防,本以為逃出了狼群,沒想到又入了虎穴。
“特裏斯加!”櫻川花荷嘶喊,下一刻她立馬抓住他的手將他的身體從尖錐中拉出。
血液似一道破土的地下湧泉,止不住,流了一地,流在青銅地麵上映出了紋路。
“晶壘。”特裏斯加將豫遠號周身布上了晶壁,“走……”
他釋放完瞳靈後整個人虛弱到極點,臉色蒼白的仿佛下一刻就會死亡。
櫻川花荷啟動潛儀器向下潛。
在下潛中,深藍色的大海就像一塊無垠的玻璃,平靜得讓人感覺不到它在流動。
他們與躲在水中的生物對上視線,金色的豎瞳是它神族的象征,威壓令他們保持原來的動作不敢動彈。
那切換到第三視角才發現和這生物相比,潛儀器小的如同在鯊魚麵前的小魚。
深海恐懼的衍生物,不,它本身就是深海恐懼!
“神侍,諾哈德,深海頂級掠食者,該死!早該想到的,這麼大一片海域光靠那萬年前的威壓怎麼可能震住,一定還有仆役在!”
櫻川花荷咬著牙咒罵道,“為什麼還是聯係不上學院!”
她設置好路線切換為自動駕駛,向原路返回。再從一旁翻出急救箱,蹲下身子給特裏斯加止血。
還好沒有刺中心髒,隻是刺穿了腹部,隻要堅持回去,學院一定有辦法救回特裏斯加的。
“堅持住,特裏斯加,求求你……求求你。”櫻川花荷強忍著不哭,但真的……
忍不住。
亮晶晶的淚珠在她眼裏滾動,然後,大大的、圓圓的、一顆顆參雜著心碎般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滾下來,滴在嘴角上、胸膛上、眼前人的身上。
哭的身子顫抖,但還要給他止血。
緊急救助這是學院的必備課,所以她知道怎麼做,可她也知道這有多麼疼。
即使沒有刺進心髒,但那也是洞穿身體的痛啊……
特裏斯加緊閉著雙眼,眉頭皺著。
他不是因為痛。
諾哈德的尾椎帶有麻痹毒素,當毒素開始發作的時候,感知消失,現在感不到痛。
但透支瞳靈能力帶來的副作用,他的身體弱到不能再弱了。
“嘭!”
潛儀器遭受撞擊,在水中向前翻滾數十米後沿著軌定路線繼續前進。
而翻滾中,潛儀器內天旋地轉。
櫻川花荷抓住特裏斯加的手,自己另一隻手緊握欄杆不至於被甩出。
“嗷!”
龍吟聲在深海裏傳出,像是生命倒計時開始的征兆。
深海之下,一條近百八十米的龍類追逐著一艘十幾米的潛儀器。
人與神的追逐戰……
潛儀器內,離海麵還有三千五百米,特裏斯加知道用不了多久晶壘就會破碎,那時不僅他和櫻川花荷都會死而且學院的任務也完成不了。
“這次我們能活著回去嗎?”櫻川花荷沉默著突然開口。
“會的。”特裏斯加輕身道,但卻格外堅定,“不是說好要看安莎平原的夕陽了嗎?難道你忘了?”
“沒有。”
“沒有就好……”
他虛弱地睜開眼睛,仿佛下一秒就又會重新閉上。
全身浸血,極度虛脫,那平日文質彬彬的金框眼鏡早就不見了蹤影。
他抬起頭無聲的看著櫻川花荷,想要永遠記住她。
紅色,點點的,順著特裏斯加臉龐流下來,在錦上綴出一朵殷紅的花。
“相信我。”他盡量保持溫柔可靠,可現在這完全不可信。
櫻川花荷平時在特裏斯加的慣養下很是驕縱,但此時看著那滿是悲傷的眼睛,刺骨地疼痛讓他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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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重新檢測豫遠號信號,但是它身後好像被某種生物追擊著。”肯緣娜向沃斯哈裏彙報。
“船艦下降,武器準備,迎接豫遠號回艙!”沃斯哈裏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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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臨近海麵了,還有三百米,但光照仍然難以穿過水麵射到海裏,氣氛格外低沉壓抑。
或者說夜晚的海底本就如此……驚悚!
諾哈德像幽靈一樣跟在豫遠號後麵,這裏是它的主場,任何偷盜者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可那塊廢鐵卻比合銅煉金都要堅硬,這讓它氣惱。
離海麵越來越近,它感受到了更多奴隸的氣息,這些令它憎惡。
突然,那堅硬的屏障消失,諾哈德內心一喜,加速遊上前,尾椎叉開,分左右刺向潛儀器。
爆炸的火焰自海水中蔓延,但尾椎卻傳來刺痛,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令它動彈不得,向海底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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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海麵一百一十米,櫻川花荷將哽咽憋下,抱著特裏斯加交付的背包向上遊去。
“煉金武器的威壓和電流在爆炸中產生的威力能讓它陷入短暫沉睡。那時我將晶壘加在你身上擋住這次爆炸,給你打開通道,你便順著和老師他們彙合。
花荷,我們等這一天很久了,殺死初代種的方法一定要安全送回學院。”特裏斯加虛弱地吩咐著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