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身上的惡咒。”瀾珠很是熟練地找了個位置坐下去,神色平靜,不急不緩地開口,緊接著看向瓦溪,“或許你可以說說惡咒的事?”
其他人迅速隨著瀾珠的話語看向瓦溪,瓦溪掩唇低聲咳嗽,單薄的身體似乎隨時能被風吹散。
他自來熟地坐下去,慢慢開口,“你們知道我的過去,那是多麼的肮髒低賤,但我不在乎,我覺得隻要母親開心就好了,但後來我發現,似乎隻有我死,母親才會開心,所以,我就想,那我就去死吧。”
幾個人聽著他的話都蹙起眉,甚至有些同情他,但瓦溪的嗓音依舊清潤,他唇畔始終掛著清淺笑意,似乎隻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有一天,我跳下毒窟,裏麵的毒蟲爬在我的身上,那些毒蟲鑽進的我的身體裏啃食我的血肉,鑽心的疼,我又突然想,為什麼我就要去死呢?”
“所以我爬出毒窟,我想跑出苗寨,但是他們不肯放過我,所以我拚了命的跑,跑啊跑啊跑……終於,我跑出了樹林,但是就在我以為我自由了的時候,母親出現了,我看見她朝我伸手,我以為,她是來接我我家的,我以為……我也有母親愛的。”
瓦溪說著,轉眸看向瀾珠,輕輕微笑,“但是,她是來送我去死的。”
他發出一聲嗤笑,“她要用我祭神,我打暈看守我的人,將他易容成我的樣子,然後我去求神、請鬼。”
瀾珠蹙眉,“所以惡咒是它交給你的?”
瓦溪靜靜凝視著她的眼眸,淡藍的眼珠轉動,然後點頭,“可以這麼說。”
他的話音頓了頓,“你想我解除惡咒是嗎?”
瀾珠點頭,“對,你和苗寨的恩怨我無法評說,但解語臣他們和你並沒有恩怨。”
聽著這話,瓦溪卻笑了,他轉眸看向其他人,掩藏在笑意下的深邃目光略微停留在解語臣身上一瞬,緊接著不動聲色地收回,“你說的對。”
幾人聽著他的話,頓感一喜,惡咒解了那他們身上的海神詛咒是不是也能解掉,到時候他們就真的可以退隱江湖了。
但下一刻,瓦溪的話再次打碎幾個人的希望,他搖著頭,“焦老板救過我,所以我還他一個恩情,但是解咒恕我無能為力。”
吳斜驚問,他都已經能想到和小哥他們回雨村養老的日子了,結果希望就在眼前又被猛然擊碎的落差感讓他忍不住激動起來,“為什麼?”
瓦溪淡淡開口解釋,“惡咒不是我自己一個人下的,當然也不是我能解開的。”
“是你們口中的那個它?”解語臣出聲道。
瓦溪點頭,瀾珠突然開口,“飯都涼了,先吃飯可以嗎?”
她捂著肚子似乎很餓的樣子,幾個人一頓,相視一眼然後點頭。
胖子回廚房再拿了一副碗筷給瓦溪,因為先前的事,飯桌上的氛圍並不高,幾個人默默吃著飯。
吃完飯,瀾珠送瓦溪去休息,回到院子,吳斜他們果然還在。
吳斜一見她來就迅速開口詢問,“瀾珠到底怎麼回事?”
“很簡單,你們解咒需要他,所以我帶他回來。”瀾珠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