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瑜\"嗯\"了一聲，用筷子在溫尋柳的麵前又多夾了些菜。
溫尋柳想過很多個季瑾瑜的反應，驚訝的、錯愕的、不敢置信的，唯獨沒有想過這麼平靜的。
老天，自己同床共枕了兩年多的女人其實是個要帶著任務殺死自己的臥底，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平靜吧？
轉念一想溫尋柳就又明白了:\"也是，你肯定已經對我的過去做了調查，估計也能猜出來吧。\"
溫尋柳聳了聳肩，明明是非常無所謂的態度和語氣，季瑾瑜聽著卻有幾分嗔怪的意味。
感覺像是在責備自己為什麼不信任她。
為了緩解尷尬，季瑾瑜又端了兩碟糕點放在溫尋柳的麵前:\"王府上下人數眾多，本王也要對他們負責。\"
\"王爺這是在跟我解釋？\"溫尋柳有些驚訝，\"其實也沒什麼好在意的，畢竟我的身份的確有問題，如果我在王爺的位置上我也會這樣做的。\"
\"讓我想想我講到哪了……\"溫尋柳拍了兩下自己的頭\"最近真的越來越記不住事了……\"
溫尋柳隻是無心隨口一說，季瑾瑜卻不是隨意一聽。
之前李大夫說過，溫尋柳身體裏嗎毒會慢慢侵蝕溫尋柳的身體，先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或許是記性變差、或許是身體變得虛弱。
隨著中毒的時間變長，毒會慢慢掏空中毒者的身體，直到腐蝕完中毒者全部的內髒還有骨頭，隻剩一張人皮。
所以這毒在江湖上又稱做人皮毒。
溫尋柳的毒已經到了這一程度了嗎？
季瑾瑜默不作聲，默默給自己添了一杯茶。
\"……妾身以前也同王爺講過，妾身曾經傷過一次腦子，那次暈了好久，醒來之後就有許多事都不記得了。\"
\"大概就是在妾身被送進王府的前幾天。\"
\"所以妾身是奸細的這個事情妾身也是最近才知道。\"溫尋柳想了想，\"應該是在宮裏來人前麵一點點的時間。\"
\"妾身原本是想把這些事情都調查清楚了之後再找個機會跟王爺說的。\"
\"沒想到還沒等妾身找到點頭緒，就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溫尋柳說完，見季瑾瑜一直沒說話，還以為是他沒信，正打算再解釋一下就聽見季瑾瑜問道:\"既然你說你失憶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那你是怎麼發現的自己是臥底的呢？\"
\"這個嘛。\"溫尋柳思考片刻，\"直覺。\"
\"可能是被送去當臥底培養的時候還太小，所以對訓練的記憶格外深刻，所以雖然傷到了腦子但對某些事情格外的敏感。\"
\"不過真正確定是在宮裏來人了之後，妾身趁晚上偷聽了李公公跟彩顰彩月的對話。\"
\"估計是妾身失聯了太久，他們對我有些不滿意，便想著送兩個代替妾身的替身過來。\"溫尋柳喝了口茶，又開口道，\"如果妾身沒有猜錯，昨晚上的事也是他們裏應外合弄出來的。\"
說到這裏，溫尋柳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也是妾身倒黴，好不容易跑出去一次，就又碰上了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