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裏衝積著一股由酒精、食物殘渣和沒清理幹淨的嘔吐物等混合起來讓人作嘔的氣味。在這個嗅覺正常的人不願意多待一秒的房間裏,卻有一個人的趴在亂糟糟、髒乎乎的床上不停的發出響亮的呼嚕聲。
突然定時開機的電視機亮了起來,有限的光源不但沒能照亮整個房間,甚至還讓這個本來已經很糟糕的房間看起來更加糟糕。趴在床上的人似乎被突如其來的光源弄得不舒服,她皺了鄒清秀的雙眉,然後翻了個身,轉過頭背對著電視。房中有限的光源照亮了她那精致且略帶嫵媚的臉龐。她看起來25歲左右,長有一頭披肩的金發,單薄的衣服包裹著一對傲人的山峰,裸露出來的小蠻腰纖細結實,充滿力量感。從她那健康體格中能看出她一定經常做體能鍛煉。
開機程序結束後,電視機上就開始播放起當地一個電視台的節目。畫麵中出現一個金發的白人男性記者,他正站在一個三米多高的小男孩銅像前開始報道起來:“以下是現場記者詹姆斯-蘭斯的特別新聞報道,阿利波斯市的治安一天不如一天。兩天前的警方與毒販的大規模槍戰造成的傷亡人數到現在官方都沒能給出一個準確的數字。現在那些癮君子正若無其事的在街道上遊蕩著,他們時刻都準備著搶劫!準備著犯罪!而警方對此視而不見!他們既不能消除泛濫的毒品,更沒有把街道上遊蕩的罪犯捉拿起來!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美國的警察變得這麼沒用了呢!就這樣白白浪費稅人的錢,不覺得羞恥嗎!當年拯救這城市的少年約翰-格因斯假如見到現在這個變的麵目全非的故鄉會有什麼感想呢?而且他從1962年就失蹤直到今天為止,警方都沒找到任何線索。警方到底……”
“吵死了!”
原本趴在床上金發女人突然大吼了起來,並粗魯的拿起床頭櫃上的遙控器狂按一頓把電視給關了。
“明明警方都那麼拚命……嗝!要是真的想取得進展就讓我穿越時空……嗝!我保證能三下五除二把所有問題解決掉……該死!”在自言自語中金發女人下意識的捉起放在枕頭邊上的酒瓶往嘴裏送,然而酒瓶裏沒有流出任何東西,“怎麼沒酒了!我明明隻喝了幾口而已……嗝!酒啊!酒在哪裏?”
說著,金發女人從床上滾到地上。她眯著朦朧的雙眼在地上、床底、櫃底裏努力翻找著沒開封的酒瓶。然而翻出來的瓶子全是空空如也。
“奇怪!這裏明明還藏著一瓶的?別躲了,快出來呀!”金發女性自言自語道。
砰砰砰!
隨著一頓粗暴的敲門聲,一個猥瑣的男人聲傳到房間裏:“喂!小妞!又回來這個破破爛爛的小房間來啦?”
“啊哈?”神誌不清的金發女人下意識的回了句。
“最近這個公寓的附近來了很多電視台的人哦!我看他們的手表好像很昂貴,就順手摸了個過來!現在正準備拿去賣呢!嘻嘻嘻哈哈哈!”門外那個猥瑣的男人聽到房間內的人聲就得意的炫耀起來。
“這不是很好嘛!把表賣了以後記得請我喝酒!”金發女人說完就滾回床上。
“想喝酒就出來呀!來我房間裏!不止有酒還有藥呢!嘿嘿嘿!”男人更加猥瑣的說道。
“滾蛋!”金發女人簡潔的回道。
“別這樣啦。我早就注意到你那寂寞虛空的樣子,快出來讓我給你解解悶吧!”男人邊說邊加大力度敲門。
金發女人被那響個不停的敲門聲弄得很不耐煩,怒道:“喂喂喂!這門很爛的!別那麼用力敲!敲壞了我就請你吃一顆鉛子彈,從你屁眼裏打進去!”
“出來!快出來!”門外的男人並沒有被嚇到,反而更加粗暴的拍門。
氣不過來的金發女人一個鯉魚翻身從床上跳下來。她猛的拉開房門準備給門外那個不知好歹的家夥狠狠揍一頓。然而當她打開門見到的卻是幾個黑黝黝的槍口!
下一秒,從消聲器中飛出來的子彈瞬間穿透金發女人的身軀。
“你們幾個把這個臭條子扔到垃圾堆裏最顯眼的地方!我看以後還有那個臭條子敢跑到我們地盤裏來!”
這是金發女人所聽到最後的聲音。在她徹底意識消散前,腦海裏最後的想法是:“這結局也不錯,如果有來世……我希望有一個贖罪的機會。”
在無盡的黑暗裏時間恍惚停止了流動,在這裏意識脫離肉體後便停止了思考。然而沒有意識的肉體卻沒有停止活動!
時間恍惚過去了很久很久,但又好像隻是經過了一瞬間。金發女人的意識終於某一刻脫離那無盡的黑暗,然而重見光明的她對所看到的、感覺到的一切充滿不解。她視野中的一切都加了一層褐色的濾鏡。明明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存在卻完全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