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口味？”老大從內屋走了出來，我的扇子被別在他腰間，流蘇隨著他的晃動跟著漣漪，他的手裏還拿著一根繩子，臉上掛著陰晦的笑容。
“這怕是你們寨子最好的吧。”衝著他一笑，拉開一條凳子坐下，“賣相難看，切工不過關，看樣子，確實不合胃口。”
老大哼笑一聲，拿起扇子盯著上麵的塗鴉，怪氣說道，“大城市裏的先生怎麼會看得起這些粗鄙食物，非山珍海味，珠翠之珍不食。”
揉了揉有些紅腫的手腕，半是認真的語氣，“那到沒有，畢竟，都是會膩地。”
老大猛的把扇子合攏，猙獰的看著我，“你們又高貴到哪兒去，表麵上光鮮亮麗，背地裏又是多麼肮髒不堪，自以為亢心矯氣，卻幹著勾當惡心之事。”
他不是老大！
憤世嫉俗，怨天怨地，這不該是一個強盜頭子整天揣著的事。
“給我過來！”老大大力收著繩子，繩子的另一頭很快被拉了出來。女人是被硬拽出來的，繩子在她的脖子上勒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在這幾個時辰裏，她遭受了惡魔般傷害，身上臉上掛著醒目的抓痕，刀痕，額頭被用刀刻出''''''''賤''''''''字。
老大抓著女人的頭發，強迫她抬起頭與他對視，臉上泛著獰惡的笑容，“逃啊，你再逃啊，臭婊子。”
老大甩了女人一巴掌，掐住她的脖子，“你這水性楊花的女人，吃啊，你吃啊，你不是想要榮華富貴嘛，整天大魚大肉嘛，那你吃啊，給我吃啊！”
老大把女人的頭按進菜盤裏，口齒扭曲，目眥欲裂。
拾起桌上的茶杯朝他手腕處擲去，手一疼鬆開了女人，熱水在他手腕處種下幾個水泡。
“看不下去了？”老大佞笑地看著我，“這不就是你們經常做的事！稍不如意就是拳打腳踢，棍棒伺候，下人在你們眼裏不就是草芥，狗屎！”
“還有你，這就是你夢寐以求想傍上的富人！他們不過是玩玩而已，你便要拋夫棄母，你怎麼這麼狠心，殘忍！”
“我，我沒…有…”女人趴在地上，絕望地反抗著。
“寨子裏的人都是你殺的！”看著老大，平靜的說出事實，“你不是老大，你是另一個異色瞳人，老大已經被你殺了。”
“嘿嘿。”老大抖著肩，鬼魅的笑容，“我就是老大，我是主，拯救他們的主。”
老大把自己的眼球挖了出來，血淋淋的兩顆眼珠就這樣怔怔的擺在我的麵前，兩行血痕順著眼袋子流了出來，毛骨悚然。
“你殺他們都是為了眼珠。”瞳孔微張，我難以想象他是怎麼挖下別人的眼珠子，在安在自己的眼眶裏。
“沒錯。”老大哼笑道，“如果他們能乖乖給我眼睛，說不定我還會放他們一條生路，反抗，這就是下場。”
“把你的眼睛給我！”老大朝我伸出雙手，“乖乖給我，讓你死個全屍，否則，生不如死。”
我連忙後退幾步，咽了咽口水，“等等，你若現在殺了我，你不怕別人知道這所有的事都是你做的？他們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
“不會放過我？”老大咧開嘴，“這一切都是小女孩做的，夜晚她魔眼蘇醒出來殺人嗜血，至於我，依舊是他們的老大，他們的救世主。”
“所以，你不殺小女孩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會一直殺下去，直到找到合適的眼球。”
“合適的眼球，你的眼睛就是最合適的。”老大從懷裏掏出一把刀，“隻要我的得到你的眼珠，就不在是怪物，和大家一樣，沒有人會排擠我，羞辱我，他們會巴結我，奉承我。”
“等等，你的眼球是你自己挖掉的？”
“沒錯，這一切都是因為那雙眼珠，現在沒了，不會有人會死了，大家都會好好的，好好的。”
突然一股氣從丹田湧上四肢，身子變得輕盈起來，身上的磕碰緩緩消失，嘴角不由上揚。
“不，還有一個人必死無疑。”清亮的嗓音環繞於屋內，“就是你！”
陽光明媚，手裏搖著折扇，煥然一新的黑色長袍，背著個小包袱，笑眯眯往西域走去。
寨子裏又死人了！
老大的屍體被懸在半空中，身上裹滿藤條，還在蠕動著，肚子被打了幾個空，死相詭譎恐怖。
小女孩和女人消失了，寨子裏的人翻遍了整個寨子也沒找到。
“君主，我感性到阿兮的靈力了。”
段墨轉著手上的戒指，語氣風輕雲淡，“碰過她的人——弑。”
“是。”
“這個寨子也沒存在的必要，毀了。”
“是。”
夜晚，雷鳴電閃，風雨瀟瀟，雞鳴狗吠。
天亮，人們發現山頭像是被人用刀削了一塊，而被削掉的那一塊正好是強盜窩。
從此，此地再無人敢占山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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