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銘自從那日在未名侯府與景彧大醉之後,就一直呆在自己的府中,不時常出門行走了。他的妻子每日看著他,心中也大覺不是滋味。自從黎嵩皇帝送了那兩個宮女來了之後,她感覺自己每天在做什麼都想有眼睛在看著自己一樣,而且覺得自己的什麼東西就要被人分割了一樣,但是她又不能將那兩個人掃地出門,隻能將那兩個宮女養著。她記得景銘的話,他說他不會做什麼對不住自己的事,她想,自己應該相信他。
至從來到了黎嵩的都城瓊京,簡若梅就變得賢惠了很多。若是在之前還在騰城的時候,她會將府中鬧得雞犬不寧,還會將那些人都趕出去,不管不顧的宣示自己的主權。但是,自從西唐被滅以來,走過他們被俘虜到瓊京的那一路之後,簡若梅似乎看透了什麼東西,她現在看中的隻是自己的孩子還有自己的丈夫。
而使得她有了這樣改變的原因還是因為在被俘虜的路上,有一次那黎嵩的將士要她出去陪酒,他不願意,即使他最後被那些人打的全身青紫,他還是死死守在她的身前!即使最終,她還是喝了酒,一飲而盡。因為她發現自己從前覺得懦弱的丈夫會為了自己挺身而出,即使對方是高大強壯的將士,而他自己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也在守護著自己。
簡若梅端著食盤走近了書房,看著景銘將兒子抱在麵前,拿著一本書在教兒子念詩,她忽然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即使現在的生活沒有之前做王妃時的富裕,但是現在的生活很充實,她真正的感覺到自己是景銘的妻子,是那個會陪著他一生的人,而他對自己也是疼愛的,這就夠了,她不要求更多了。
看到自己的母親端著食盤走進來,原本待在景銘懷中的景雲祁歡快的立馬就從父親的懷中跳了下來,跑到母親的跟前,鬧著要吃好吃的。看著自己活潑的兒子,然後又看看自己微笑著的丈夫,簡若梅微笑著說:“小饞貓,就知道吃!”說著,將手中的食盤放在了桌上,景雲祁立刻就爬上了凳子,伸著雙手就要去拿。
看著那孩子滿手的墨水,簡若梅立刻製止,“先去洗洗手再吃。”
景銘在這一刻覺得自己是幸運的,看著妻兒的樣子,笑得很開心。但是下一刻,他的笑容卻又凝固了,這樣的生活不知道還有多久,那件事情的謀劃,若是一個不好,就是殺頭的後果,自己的妻兒估計也會被自己連累……但是,若是自己不謀劃,那就是刀俎上的肉!生活總是無奈的,想想自己以前過得日子,又想想自己現在的日子,隻是一聲歎息。
簡若梅一手拿著點心在喂兒子,一邊看著丈夫,看著他從一開始的微笑變到最後的無奈,她懂得他的苦楚。她讓那兒子自己去洗手,然後端著一盤點心走到了景銘的麵前,“那些事情先放著吧,嚐一下看看。”
“若梅。”景銘覺得自己對不住她,西唐未滅的時候,自己誤解她,幾乎都不曾與她好好地過過日子,連兒子都不曾好好教導;現在自己知道了她是個性情中人,卻又是這樣的情況,想著若是當初她嫁給了一個懂她的人,她應該會開心的生活的。“你自跟著我,我們就一直在吵,為各種各樣的情況吵架。當時我還曾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個大家閨秀,怎麼會那麼潑辣?”說著說著,兩個人相視而笑。
“你當時與現在可是一點都不像,你那時候的表象就是一個懦弱的書生,除了拿著那本書搖頭晃腦,什麼都不會,還常常跟著一些人去那花街酒巷逛逛,哎!我要是不把你管緊一些,我兒子現在會不會多了些兄弟姐妹?”
“哎,我可是被迫的,我可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我若不那個樣子,都不知道在那宮鬥裏死了多少次了。”景銘說地聲音越來越小,但是簡若梅還是聽的清楚。
“我們都好好的就好,其它的我不想了,就這樣吧。”
“我們現在的生活倒是還好,可是六哥他……哎,不說也罷!”
“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