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夜晚的步伐還未停歇，它踩著昏黃的燈光慢慢踱步，不緊不慢。
直至突兀的鈴聲再次響起。
徐舊年接到徐舊林的電話的時候還有些意外，他起身，摸過桌子上的手機。
江春如獲新生，忙不迭快速後退蜷縮到另一邊的沙發，懷抱著配套的抱枕，警惕受驚的打量他。
徐舊年看著，心裏覺得好笑，接了電話之後語調也不由著隨心軟下來:“怎麼這個時間段給哥打電話？我記得今天剛發你零花錢。”
徐舊林被他關懷而又柔軟的語調驚的一麻:“不是哥你……”
徐舊年清咳:“你有事？”
徐舊林找回熟悉的調，腰板都能挺直了:“有啊，怎麼沒有。”
徐舊年坐下，和江春隔著小半個椅子的距離，他沒開免提，不過江春料到是徐舊林，猶猶豫豫地想光明正大的聽電話。
“前段時間嫂子過生日，你不是給嫂子組織放了煙花嘛？”徐舊林理直氣壯:“我能不能給你弟妹也放一個？”
“我弟妹？”
江春一聽，露出了八卦的神色，不動聲色的挪近。
“對啊，我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徐舊林的語氣聽起來十分驕傲:“這個小小的煙花費用就當是你給你弟妹的見麵禮。”
徐舊年輕曬:“所以我要給我弟妹定製的那批煙花？”
徐舊林:“對啊。”
徐舊年:“但是做煙花的那些師傅，其中那個最大的領頭的，他家裏有親人去世了 三年內不接單。 ”
徐舊林:“啊？”
徐舊年靠在沙發上，沒看江春熱切的眼神，悠悠開口:“怎麼辦啊好弟弟，我也好想給弟妹放煙花啊。 ”
徐舊林被這語氣氣著了，他惡狠狠地說:“那我就買別人家的煙花，給我打錢！”
徐舊年直接掛了電話，點開支付寶給他轉了點，然後不說話。
江春眼巴巴的等著他打完，湊近他:“什麼事啊，弟弟要追女孩子啊？”
“嗯。”
“那個女孩子長什麼樣啊？他們兩個進展怎麼樣啊？他們兩個牽過手了嗎？他們…… ”江春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的問，奈何徐舊年知道的也不多，回答的很是含糊和敷衍。
江春問了半天沒問到想要的答案，錘了他兩拳譴責:“你是他哥哥耶，你們做哥哥的這麼不關心自己的弟弟妹妹的嗎？”
“是嗎？”徐舊年順勢摟著她的腰，盯著她發問:“誰說做丈夫的隻負責給妻子錢花就夠了？”
“偷換概念。”
她沉默一會兒，又忍不住八卦:“我上次不小心聽到媽說，不能讓林林早戀，你這個算不算……”
“不算，他開心就好，而且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徐舊年手指在她的腰側輕揉:“這事也不用瞞你，想不想知道？”
她打他的手:“不想。”
“那我偏要講。”徐舊年停了手，視線移到天花板上，開始回憶起了往事:“小的時候和林林去雲川的停雲寺，還在那裏的廟裏玩了很久，後來就有個老道士和媽說，林林的二十八歲有一個大劫，要找命格和他相合的人在一起，才可以平安的渡過。”
“媽媽比較信這些，於是她就大動幹戈的去找，後來終於找到了，人是一個貧困山區的女孩子，現在徐氏負責資助她到大學畢業。 ”
“畢業就結婚嗎？”
“等林林二十八歲。”
江春有些不滿:“包辦婚姻啊？有沒有照片給我看看。”
徐舊年捉住她想要翻手機的手:“想看的話，我明天讓人發到你的電腦裏，我手機沒存別人照片。”
江春就這剛才跪在沙發上的姿勢沒動，把下巴擱到他的肩膀上抱著他:“那你怎麼不跟媽媽站在同一條戰線上，還幫他追女孩子。”
徐舊年摸她的頭:“我不信這些，而且我希望他可以開心點。”
江春:“說起來我們兩個的話，難道我們兩個不算包辦婚姻嗎？”
徐舊年:“是嗎？難道不是某個人對我一見鍾情嗎？”
江春:“！誰告訴你的！”
徐舊年給她順毛:“沒人告訴我……我猜的好不好？我也很榮幸，被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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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徐舊林掛了電話，就披著外套從陽台走回房間，不為別的，隻覺得冷了。
他滿意的看著收款界麵，順手點回微信給哥哥發了好幾個感謝的表情包。
然後他就看到哥哥底下還有嫂嫂的消息，嫂嫂的微信界麵顯示發了好幾個紅包。
嫂嫂:“林林加油！我也給弟妹一點見麵禮，到時候記得去江家的珠寶專櫃裏隨便拿！！”
嫂嫂:“不好意思就算你哥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