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說完了。”
越嵐笑眯眯地給徐舊林夾菜，她問：“林林有什麼想說的嗎？”
徐舊林戳了戳碗裏的飯，說：“封建迷信。”
“對啊。”越嵐說：“但是之前媽媽迷信，還真給你找了個大師說的人，一直資助到她高二，明年估計就要參加高考了。”
說的是林盈盈，徐舊林輕咳一聲：“那為什麼不繼續資助她了？”
越嵐沒再看他，不輕不重又好似意味深長的說：“已經不需要她了，何況我給她再找的資助人不錯。”
這麼說，林盈盈的事情，也能說是告一段落了。
徐舊林心裏的事情落了地，放心去夾徐舊年前麵的糖醋排骨，又聽見越嵐慢悠悠地說：“後來我去找了你舅舅，你舅舅那會不在，停雲寺就有位大師給你算了一卦，你那會不懂事還抽了一簽記得嗎？說起來，還讓你親自去解簽來著。”
徐舊林筷子一停：“什麼時候的事情？”
越嵐無所謂道：“肯定是十年前啊。”
徐舊林有些震驚且無語：“十年前的事情你現在才和我說？？”
“現在說很晚嗎？還有十年呢。”越嵐舀了一勺魚湯，輕飄飄的吹：“先吃飯吧，晚上我還要和你爸看電影，還有你哥嫂還有二人世界過。”
“你記得洗碗。”越嵐囑托道：“就你沒事幹。”
徐舊林皮笑肉不笑：“想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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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染天幕，雲川下了一場小雪。
院子裏很安靜，靜的仿佛能聽見雪落下的聲音。
她沒有點燈，一個人坐在院子裏，捧著一本日記本。
日記本已經很老舊了，手指搭上去的時候，甚至會蹭下一小團紙屑，摩挲兩下，就會和落下的雪黏在一起，埋入指紋裏。
其實倒也不必再看一次，日記本上每一個字都已經纂刻進她的腦海，她的心上，永遠忘不掉。
就著路燈看書的感覺不好受，紀嫋擦了擦眼，放下書走到客廳，打開了院子裏的燈。
然後在燈亮起時，和牆角上的人來了個對視，紀嫋還是有些近視的，她擔心是小偷，從客廳的角落摸起掃把，抱在胸前朝門靠近。
紀嫋家的牆沒安什麼電網，也沒安一堆啤酒罐子玻璃片，隻是結構還挺古樸，是屬於裝了瓦片。
徐舊林小心避著，怕不小心把人家瓦片扒下來，好在這個瓦片貼的挺牢，正當他打算一躍而下的時候，燈亮了起來。
紀嫋已經靠近了，她抬頭看著，有點驚訝：“徐舊林？”
徐舊林：“……”
感覺有點丟人了。
他有些拘謹的坐在院子裏，紀嫋給他打了杯熱水。
徐舊林接過熱水，雙手握著取暖，一路上來的匆忙，他也沒換件厚衣服，滿腔熱血過去後，冷是實打實的。
紀嫋看著，又進門給他拿了個暖手寶，徐舊林接過之後下意識問她：“你不冷嗎？”
“不冷，習慣了。”紀嫋把攤開的日記本合上，問：“這麼晚了，你過來幹什麼？”
“我……”徐舊林搓了搓暖手寶，又放到她手上，指尖相觸時，能感受到紀嫋的手很涼，他回過神來解釋：“我本來是來找你，但是看你家沒開燈，怕你出意外，就像上次那樣。”
然後就隻好爬牆進來……
他沒說明，紀嫋也就沒追問，反正她心裏清楚，她隻說：“謝謝。”
徐舊林連忙說道：“不要緊，不要緊。”
這麼一推脫完，徐舊林也不知道說什麼了，隻能垂著眼睛看地板。
好一會，紀嫋才說：“徐舊林，你真的隻是因為這個嗎？”
徐舊林隻會聽明白了，仍舊垂著眼睛不說話，紀嫋拒絕過他太多次了，她這才剛說幾句話，他就明白了。
果不其然，紀嫋下一句話就是：“可是為什麼呢？徐舊林。”
“是不甘心嗎？”
徐舊林很堅定：“是喜歡。”
院子裏的燈隻有一盞，徐舊林看著紀嫋，這個角度下，她被燈光暈染，配著清冷眉眼，蒼白的皮膚，更添飄渺。
他說：“紀嫋，你擔心什麼呢？擔心要是和我在一起之後，你走了我怎麼辦？那是你走之後的事情了，你不必考慮，我現在隻想知道，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他眼神直白，少年熱烈的愛在這眼眸裏半點藏不住。
紀嫋看了一會，撇過頭去，說：“現在也就是九點了，你今晚是打算住在我這嗎？”
九點了，徐舊林一看確實覺得有些冒昧了，站起身來，猶豫著要離開。
“我明天要去一趟雲川上的停雲寺，不介意的話，一起去嗎？”
徐舊林還沒來得及答應，紀嫋又說：“要很早，所以你，可以住在這裏。”
她說著，轉過身去，手指撫上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