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恩這時候再傻也察覺出來不對勁了,耷拉在外麵的兔子耳朵微不可查地抖了抖,平時就算是在宿舍隔著那麼厚的門板和牆壁,他也能清楚地聽見聲音,而現在這裏極其安靜,除了抬著他的人急匆匆的腳步聲和呼吸聲,什麼也聽不到,仿佛是在一個十分密封的通道裏,離人群很遠很遠……
特麼的他不是剛比完試應該正在接受治療麼?
白大褂上的香味讓他有些意識模糊,坑爹的是他還把衣服主動遮在了臉上,唐恩屏住呼吸,眼皮還是一個勁地打架,就這麼半迷糊半清醒地被抬著一直往前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抬著他的人終於停了下來,唐恩感覺自己被放在了一塊冰涼的案台上,接著一束強光打在他的臉上,盡管隔著白大褂,依舊十分刺眼。
唐恩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裝死,事實上他已經確信他跟等死也沒什麼兩樣。
比試剛開始就遭到了格納的偷襲,之後便引發了獸化,這批後來趕到的醫療師用詭異的香味讓他陷入昏迷,而這裏一定不是什麼醫療中心或者休息室,說不定他已經被秘密運送到某個地下基地也不一定。
抬著唐恩進來的人迅速撤離,順便終於掀走了裹屍布……啊呸,是白大褂,四周再一次安靜下來,唐恩終於又清醒了一些,強打著精神豎起耳朵聽。
不遠處有兩個呼吸聲。
一個呼吸聲非常緩慢,聽著不像亞獸人和非獸人那麼輕柔,雖然也沒有一般的獸人漢子那麼粗獷,不過估計是獸人裏的……斯文敗類那一型,唐恩聽得出來這個獸人連呼吸聲都非常愉悅。
而另一個呼吸聲又巨大有十分急促,像極了獸類呼哧呼哧的大喘氣。
等會兒,獸類?!
唐恩渾身都緊繃起來,臥槽,為什麼這種時候會想到艾倫那隻鬣狗?
“我知道你已經醒了,唐恩。”安靜的空間裏響起一句低沉地,像是從胸腔裏地帶著笑意發出的,陳述句。
臥槽!
唐恩聞言猛然睜開眼,頭頂強烈的燈光一下子有些晃眼,唐恩無力地偏過腦袋,眯著眼好一會兒,才見一邊艾倫穿著白大褂,駕著二郎腿,正對著他,大半張臉還隱沒在陰影裏,隻能模糊地看見暗紅色的薄唇已經笑的快咧到了耳後根,非常陰森。
而鬣狗阿諾趴伏在一旁,兩隻眼睛發著綠光,十分嚇人。
這是個圓形的手術室,而他正躺在手術台上。
艾倫從陰影中踱步出來,撐著手術台的兩邊,俯身對上唐恩的眼睛,鼻尖蹭著他的鼻尖:“歡迎光臨,非正常亞獸人研究所。”
非正常,亞獸人,研究所。
唐恩不甘示弱地回盯艾倫。
嗬嗬,說話不要靠這麼近,別把你腐爛的氣息噴爺這張如花似玉的小臉上,混蛋。
我去你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