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向棟父親過來了。臭著臉收拾著司向棟的行李。
“叫你不要來,偏要來,來了幹嘛,來了這麼久了,還沒培訓!”
“等下,你著急,幹什麼。”司向棟小聲地應著他父親。
司向棟要回去,他要拿殘疾證複印件。殘疾證在福利廠老板那裏。司向棟已經因為這事回福利廠三次了和他老爸,每次都空手而回。宿舍的人議論,司向棟來飛司勁公司的時候向福利廠老板請假三個月。所以老板不給司向棟,其他人都有殘疾證複印件,隻有差司向棟了,江一鍵已經向司向棟說了好幾次,他回去了三次還是沒拿到。有一次,風雨交加,司向棟還是要回去,拿殘疾證來複印。結果還是沒拿到。江一鍵認為如果老板是這個樣子,那肯定不對,殘疾證是司向棟,他不應該扣壓。宿舍裏的人也是對他拿了三次還不到,感覺他的能力真的有問題。上麵的人對江一鍵說,怎麼司向棟的殘疾證複印件到現在還沒有到。江一鍵解釋,上麵的人說,如果沒有殘疾證複印件,那還來這邊幹嘛,找個理由讓他走。江一鍵覺得有必要讓司向棟明白問題的嚴重性。於是勸他早點拿來,培訓就要開始了。殘疾證複印件不能沒有,如果你實在沒有的話,就不能在這裏呆了。
司向棟他爸看他在這邊,這麼久,一點事情也沒讓他做,在福利廠,一個月四百五,醫保社保失業保公司交的,在這邊說來培訓,說什麼適合你的崗位安排,機械廠能有什麼適合你的崗位,培訓期間沒有錢,培訓完了,公司找個借口說你不行,你就得走。適合的崗位,什麼時候有呢,有了,再來也不遲啊。司向棟頭幾次向家裏打電話,催他老爸去福利廠拿殘疾證,他老爸去福利廠,那個老板說了,你在這邊好好的,幹嘛去那邊,你以為福利廠是那麼好辦的,那家說的好聽,什麼時候給你辦醫保社保失業保,都沒有一個時間表,也沒有事情讓你兒子做,有拿錢給你兒子嗎?有。多少?有一次,他回家,說廠裏發路費30塊,有一次回家路費30塊,其他就沒有了。他在我這邊一個月四百五。在那邊呆了那麼久才60塊。學到什麼東西嗎?我聽說,那個老板現在欠人家錢,欠了一褲腳的屎。欠了很多錢,貸款又貸不出來,才想到要招殘疾人過來,拿政府的優惠政策貸款和補貼。你想也知道,他幹嘛以前不招,那個廠據說也開了好多年,你想也知道,沒有一年半載,他那個廠能起來嗎?福利廠是那麼好辦的嗎?再說了起不起得來,還說不定。你先讓你兒子在我廠裏做,那個廠真的辦好,過去也不遲,說什麼適合崗位安排,這些都是後話。為什麼他現在要著急的要殘疾證,沒有殘疾證的就不要,還不是要靠政府,想從政府那邊撈到好處。他現在就是要做給政府看,麵子形象總要撐起來,你兒子實在是在那邊沒有適合的崗位做,你以為他會要你兒子啊。如果真的有適合你的崗位,你以為你兒子能拿多少錢呢,還要扣醫保社保失業保,扣去幾百,剩下多少?說得司向棟他爸麵紅耳熱。沒錯,是這個理。在這邊四百五,在那邊你做多少給多少,你能做多少,四百五,再扣幾百塊,那,那剩下多少?他隻是不想點破兒子,讓兒子傷心。他早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才攏總一起發火道,這邊催,那邊不給,林被不爽!
江一鍵走了進來,對司向棟父親道:“你現在有空嗎,有空去找我老板聊一下。”
陳有明跟江一鍵說過,有空叫司向棟父親過來,聊下。康司冰打電話告訴江一鍵:司向棟的父親來了。
司向棟的父親走到陳有明的辦公室,發現,陳有明正跟一個律師模樣的人談著話,他於是就退了出來。改天再來吧,司向棟父親覺得沒什麼好聊的。於是載著司向棟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