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午,葛洲遇見江一鍵道:“一鍵,終於回來了,累死我了。”江一鍵笑了打招呼:“這些天都跑哪裏去啊?沒看見你。”兩個人已經熟悉起來了。
兩個聊了一些事情,葛洲問:“那個左手短小,長得不是太高的那位?”
“具體一點?”江一鍵道。
“女的,說起話很大聲,會瞪眼睛那個,哇,你叫她以後上班不要東跑西跑,跑到何工程師那邊上網,何工程師在辦公;跑到龍晶電腦,兩個在一起聲音真的很大。”葛洲抱怨道。
“那應該是黃汝梅。”
“經常跟龍晶在一起去陳總辦公室那個。”葛洲道。
“恩,沒錯。她怎麼了?”
“我看她好幾次都這樣,還說了她幾句。”
“恩,你說就說吧,陳總說女的讓龍晶來管,我也不好插手,我說了黃汝梅不會聽的。”江一鍵道。
“那應該是暫時,你還是要負起責任來,龍晶啞巴,說不起來話。”葛洲笑道。
“暫不暫時,跟我也沒關係,我不管,我也省心啊,哈哈。這種工作不好做啊,我們來了也有一段時間了,你多多少少也有了解。”江一鍵道。
“是啊,殘疾人的工作確實不好,他們多多少少,一個正常人都會存在矛盾,身體不舒服心裏不舒服,不要說殘疾人了。”葛洲道。
“煙點一支!”葛洲自己點了一支煙,拋了一支給江一鍵。
兩個煙霧嫋繞中,坐了下來、、、、、、
“一鍵,傻帥的手被燒傷了。”一天經冰來到江一鍵的辦公室。
傻帥從後麵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
“被蒸汽燒了。”
“會醬雷莫?”會怎麼樣嗎?傻帥擔心道。
江一鍵一看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黑黑的,還腫著。樣子看起來燒得不輕。
“醬雷會被燒啊,哈啊。”哈啊,此處,是疑問的語氣。
“醬雷,以後要小心了。”江一鍵道。
“有沒有塗什麼藥。”
“沒有。”傻帥看起來並不覺得出了什麼大事。臉色平靜。
“疼嗎?”
“疼啊,一鍵打電話給我媽,叫她過來載我回家看醫生。”
“恩。”江一鍵看看這樣子,還是必須打電話過去,不然傻帥在這邊洗衣服不方便,還是回家去休養幾天,由他媽媽照顧比較貼心。
“喂,你好。你是傻帥媽嗎?”
“是啊,哦,一鍵啊。”傻帥媽認出是一鍵。心裏一咯噔,覺得一定有什麼事情。麵色變了,挽了挽頭發,趕緊打起精神聽著。
“傻帥手被蒸汽燒傷了,他叫你載他回家看醫生。”
“哦、、、、、、哦,那現在怎樣?”傻帥媽媽焦急。
“我拿給傻帥聽、、、、、、”
傻帥輕聲細語地跟他媽說著話。
“哈啊,手給燒傷了、、、、、、你來、、、、、、我等你、、、、、、好哦,好哦,我知影啊、、、、、、”知影,知道的意思。
傻帥媽來了,雇了輛的士來了,來了。傻帥進去。
江一鍵,梁董陽,明道,經冰,康司冰,司向棟。
“應該沒事的,回家休息幾天,傷好了再回來。”江一鍵道。
傻帥媽道:“恩。”傻帥媽焦慮地上了車,告了別。
“傻帥,自己不小心,打火機,點一下,跟陸保江一起的,不能怪別人,燒傷了。”梁董陽道。
太陽在那幾棟老國企的老房子,屋頂上,掛了一下,紅彤彤的,緩緩地下墜。
蛐蛐聲,稀稀朗朗起來,山撚草一片片,橢圓形的葉片,一片連一片,一棵挨一棵,瑟瑟地發抖著。
一個小女孩,在廠外麵的水泥路,一滑而過。書包上,喜羊羊大大的眼睛,可愛的吐著舌頭。
明道想念起幾個月大的兒子的笑臉,轉身回了保安室,拿起手機,給小楚打了過去,手機裏傳來兒子的啼哭聲和小楚抱著兒子“哦哦哦”,哄著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