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保江靠著椅子坐著,雙手交叉,好像抱著西瓜似的,小肚子腆著,傻帥坐在他旁邊。兩個人不說話,但是倒也很溫馨舒適地坐在一起,肩膀挨著肩膀。
前一陣子,傻帥認為陸保江跑去跟公司的領導說他的壞話。陸保江跑到上麵,比了個手勢,右手食指和大拇指圍了圓圈,左手食指往裏麵一插。傻帥不知道怎麼知道了陸保江說他,黃四妹,錢宏霞,許白露,一直來煩他,在江一鍵麵前說傻帥的這個人不行,而且也幾次要叫他母親過來。傻帥以為陸保江說他的比那個手勢,是說他晚上打手槍。這種事情怎麼能夠說到女的那邊去呢。因此,傻帥看陸保江很氣,結果在他麵前寫了一個紙張道:“陸保江,我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陸保江不認識字,看看傻帥的生氣的表情,他以為傻帥在罵他。於是又跑到那幾位女士當中的某一位麵前比劃,第二天突然獨自回家了。搞得江一鍵又被那幾位女士和先生說,你怎麼管的。
江一鍵,心裏道,你來管試試看。
江一鍵勸傻帥,“人家啞巴,本來表達就比較不方便,他那個意思,不一定是說你壞話。”
“黃汝梅,龍晶都知道。”
“你管她們知道不知道,保江他比那個手勢,你懂嗎,你現在比一個手勢,我也不都猜得準,要不然我們生了個嘴幹什麼呢?”江一鍵。
後來,江一鍵走到陸保江麵前拉著他的手,然後叫傻帥過來,一起握下。兩個人沒有握,但是陸保江看看傻帥態度漸漸轉變,他也逐漸轉變了。
這不,兩個人坐在一起了。
項劍坐在陸保江旁邊,滑輪椅上。“晚上,每個人準備一隻竹棍,看見他回來,敲他!”項劍笑道。
傻帥笑了,右肩一跳跳。大眼睛忽閃了下,又垂下。像小媳婦。
“晚上十二點多,過來,四點還回來,十二點多過來,把我嚇了一跳,小偷進來了!”項劍對江一鍵道。
“你們,沒開燈,黑嘟嘟,莫不?”傻帥笑了,又重複標誌性動作。陸保江在旁邊,大眼睛轉轉笑。
“大家準備木棍!”
“好的。”梁董陽,上排兩顆門牙長長的,隔著一條大河似的相望,看起來銳利,人卻和氣,常笑口常開。鼻子尖尖,牙齒白白。
“這支!”江一鍵發現,項劍背後,有兩支木棍。問是不是老趙自己做的,他說不是。
“歐咦”江一鍵真想拿著它在外麵耍一耍,但覺得自己是管理,要帶好頭。
他左腳一跨,右腳腳尖著地,左手掌心向外,捏著木棍,右手握著木棍。他真羨慕,本質上他是一個好武之人,少林功夫美名揚。家裏也有幾本武術書,偶爾也學兩下。
梁董陽右手握著木棍,笑出了兩顆大門牙,尖鼻子,長長的木棍,一點傻帥的頭。傻帥沒感覺似的,邊玩著手機,邊跳著肩笑道。梁董陽很會逗傻帥開心。標誌動作,就是手臂一掃他的肩膀,鼻子尖尖,牙齒白白。
江一鍵叫梁董陽幫幫傻帥把衣服整理好,傻帥的衣服總是一大堆放在床上。他跟梁董陽的關係還是挺好的。“東西整理好一點,宿舍就你的東西亂一點!”江一鍵有時候也說傻帥一下,宿舍保持幹淨整潔,是非常必要的。
明道,食指摳著下巴的胡子,細長的脖子,圓形的臉,此刻顯得特別地凸出,他眼睛無神。“懶矯,愛困啊”,他想困了,想睡覺,可是,現在才七點多。
“我和你結拜,你這樣。”
傻帥笑了,右肩興奮地一跳一跳的,活像突然撞到了心愛的女朋友了。他低下頭,玩手機。
傻帥當著項劍的麵,打電話給他媽媽,他媽媽還打電話到公司,正好是許白露接的。江一鍵走過她的辦公室,她告訴江一鍵要了解情況,江一鍵心想,傻帥這人藏不住事,事也綁不住他,一會就沒事的。宿舍跟他開玩笑的。碰到傻帥,他知道是項劍要拿木棍打他,更加確定這是一起兩個人的結拜兄弟之間的緋聞。無關暴力,無關同性戀,隻與玩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