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迎華將發著閃瞎眼的木雕拿出來。那閃著的光讓王迎華眼睛一點都睜不開,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說道:
“這,這是怎麼回事?大哥?”
太文陰曲沒有說話,因為自己也不是很明白這情景是怎麼回事,她不理解書上對這個情景的解釋:當情感被激活或是被感觸的話,所寄托的物體會如情感一般強烈,而發出閃亮的光……情感?又是情感,情感到底有什麼用?太文陰曲自己都感到疑惑,又怎麼可能給別人解釋呢?
但是,木雕接下來的變化,幫太文陰曲解釋了原因:木雕上的光,開始如同水流一般流動,繞著木雕回旋,最後在木雕的頭上凝聚成一個光球,向著廢墟的一條小道快速飄去……
“啊!你去哪?不是……”王迎華驚慌地不受控製的站起身,向著光球飄走的地方追去。
“啊!?小夥子!”文半仙朝著跑走的王迎華叫道,有些擔心王迎華的安危,但是見太文陰曲沒有動作,所以在站起來追上去和安靜地坐著等之間糾結,最後還是開口詢問太文陰曲:
“太文師傅?我們不追上去?”
太文陰曲冷淡地看著王迎華,麵無表情地回答:“不追。”然後轉過頭,看著文半仙說道:“反正我們追上去也沒什麼用。”
“啊?啊?”
在另一邊,光球迅速在廢墟殘洞之間穿梭;而王迎華在後麵死命地追,他現在知道自己為何在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時,自己的身體已經站起來追上光球了,因為他需要一個答案,需要做一個“了斷”,需要給自己過去做的事向自己的母親道歉,即使他知道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但有些時候真正清醒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錯事,所以他也明白自己所謂的補償別人不需要接受,但也正因為如此,有些時候做錯事的人給予的補償,很可能並不是為了讓某人回心轉意,而是做錯事的人想告訴他傷害的人:
在這件事中,錯誤出自我,而我的這個錯誤傷害到了你,我感到抱歉。你不需要接受我的道歉,也不需要接受我的補償,因為這些補償,本身就是你應得的;當然我對你的補償的漫長過程,也是一種懲罰我的方式,你當然可以對我的道歉和補償置之不理,辱罵,甚至你可以用更狠的話懲罰我,不應該說是清醒的我,比如“我不在意這件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裏了……”
王迎華邊追邊想,越想越清醒,甚至連自己已經追到自己很熟悉的地方,且光球已經停下了都沒注意。
“嗯?這裏是?”王迎華從思想中脫離後,環顧了一下周圍,發現周圍的環境雖然已經破敗不堪,但是他依舊有些印象,這裏是他和母親曾經的住所……
光球見王迎華跟上了,便又開始移動但是不同的是這次的速度很緩慢;王迎華跟著光球,不久他發現光球,飄進了一堆倒塌的廢墟堆裏,王迎華走到廢墟堆上,用手開始搬開雜物,最後他發現了一個相片,上麵是王迎華母親的單人照:一個有些蒼老女人,坐在樹下,對著鏡頭露出美麗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