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壽順著街道搜尋,沿途盡是屍體,和散亂的兵器旗幟,正行間,忽然聽到一片哭喊聲,轉過街角一看,幾個黃巾兵破門而出,懷中抱著一些財物,還扯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那女子哭個不停,一個老翁從門裏趕來,扯住一個黃巾兵的衣袖哭道:“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吧,我家裏的東西你要什麼便拿什麼,隻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啊。”
那黃巾兵一腳將老人踹倒,罵道:“你個老不死的,你家裏有個屁,還讓我們拿,讓我們拿什麼。”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老人又趕上來,死死扯住女兒的胳膊,那女子也哭著死命地掙脫。黃巾兵大怒,一刀砍在老人的脖子上,鮮血橫濺,老人當場斃命。
女子“哇”的一聲大哭,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掙脫了胳膊,撲在老人的身上,大哭起來。她掙脫時將兩條袖子扯了下來,露出兩條白皙的胳膊,徐壽這才看清,那女子年紀竟然還不大,以徐壽的理念來衡量,應該稱之為女孩。
女孩身穿粗布織就的灰格子衣服,或許是染工太過粗糙,衣服顯得有些肮髒。她的臉上似乎抹了些煙灰,看不清本來的麵目,淚水的衝刷下,在臉上留下了幾道明顯的淚痕。
徐壽看著這個嬌弱的女孩,心中暗暗歎息:“若在我們那個時代,她應該還在讀高中吧,想不到幾個男人的貪欲,便讓她變得家破人亡,怪不得古語有雲,寧做太平犬,不做離亂人。”
一個黃巾軍咒罵一聲,又去扯那個女孩,另一個卻忽然發現徐壽騎馬走來,臉色大變,用胳膊碰了碰自己的夥伴。那人剛剛抓住女孩的胳膊,罵道:“你撞我幹……”話剛說到一半,抬頭看見徐壽,臉色大變,手不由自主的鬆開,慢慢站了起來。
四個人,一起望著徐壽立定。
徐壽倒被他們四個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橫槍看著他們,將馬停住。
四人看到徐壽的槍一動,一起退了一步,臉上顯出懼色。
徐壽大奇,自己並不認識他們,他們怎麼反倒很怕自己好像。
徐壽並不知道,他當先殺進城中,竟然隻憑一把單刀結果了兩排弓箭手,那份神勇早被他身後的數百人看在眼裏,在這股靠拳頭說話的年代,徐壽在這些黃巾兵的眼中已經由一個“新兵蛋子”瞬間晉級成比他們的“將軍”還要可怕的“殺人魔王”。
最先看見徐壽的那個長臉向前一步,臉上僵硬地一笑,道:“小哥,這小妮子你要是喜歡,我們就讓給你,我們再去別處找。”
經他這麼一說,剩下三人立刻被點醒了,紛紛道:“對對對,小哥有此雅興,咱們兄弟當然要成全。”“大家都是兄弟嘛,一個女人有什麼大不了的,什麼都好商量。”一邊說著,一邊嘿嘿嘿幹笑。
徐壽這下明白了,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他來到這個時代,才種了幾天地就被拉來當壯丁,完了就跟這群兵痞搶起了良家婦女。
徐壽明白了他們的誤會,便要解釋,但是轉念一想,自己若這麼袖手不管,這女孩恐怕不免要落入這幾個兵痞的魔掌,看著這女孩的淒楚模樣,心中頗有些不忍。
徐壽想了想,跳下馬來,衝幾人抱拳道:“小弟徐壽,敢問幾位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