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策曜像抱著隨時都會碎的玻璃娃娃一樣,小心翼翼的把商佳陽放到副駕駛上,連係安全帶都是那麼小心翼翼。
嬌弱的公主受了太多不該受到的苦,商佳陽不該這麼委屈。
“佳陽,我原諒你了,你以後哪怕繼續騙我我都認了好不好?”
少年開著車,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下來,除了出生時不得不哭,也就隻有商佳陽有這個能力了。
劉策曜帶著商佳陽去了附近最大的醫院,淩晨的醫院裏還有值班人員,商佳陽的臉腫得厲害,李玄那群塞子們不知道用了多少力。
醫生見商佳陽頭部發青,便給她做了腦部CT檢查,好在平安無事,要不然劉策曜真的不介意陪著李玄他們一起坐牢。
處理完臉上的血跡,醫生拿出冰袋敷在商佳陽紅腫的臉上,劉策曜按著冰袋,涼意從手蔓延到全身,他一點都不覺得冷,右手仿佛一個假肢。
商佳陽的睫毛動了幾下,似乎是感覺到了涼意,她緩緩睜開眼,視線有些模糊。
她看向四周,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天花板,還有那個雙眼微閉的劉策曜。
\\\"佳陽……\\\"劉策曜看向她,聲音沙啞:\\\"感覺怎麼樣?\\\"
商佳陽眨了眨眼睛,她想起自己在醫院,想到她臉上火辣辣的疼,想到剛才的事情。
她的記憶停留在那幾個將她解綁,想要強\/暴她,她誓死不從,用力掙脫然後朝著破舊的牆撞去,最後喊了一遍劉策曜的名字。
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毀於一旦了。
京北最驕傲的公主不該從神壇上跌落。
“阿曜,原諒我了……”
豆大點淚珠從眼眶溢出,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商佳陽的聲音顫抖而哽咽,劉策曜聽得心中一痛,連忙抬手擦拭她臉上的淚水:\\\"再也不生公主的氣了。\\\"
他該死,他沒保護好她。
出了醫院之後已經很晚,商佳陽被送回自己的家,她身體有些虛弱,身上的校服被撕扯的不堪入目,還好有他的外套。
她打開浴室的暖燈,熱水嘩啦啦的從花灑裏傾瀉而出,灑在地上、牆壁和身上。她站在花灑底下,用手捧起溫熱的水,輕拍著臉蛋兒,試圖讓自己清醒點兒。
腦子裏卻像是放電影般不停的閃現著各種片段。
那些片段就像是被強製性播放的電影畫麵一樣,一幕幕的在腦海中回放,讓人無法抗拒,更不願意閉眼去想。
她的雙眸緊闔,睫毛在微顫。
她努力的克服障礙,想要把那些奇怪的片段從腦袋裏趕出去,可越是克服,那些片段反倒越發清晰。
就連她的呼吸都變得紊亂起來,她從沒碰到過這種事情,第一次碰到,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她洗了一遍、兩遍,到最後渾身上下都紅透了,她才關掉水龍頭,從花灑前走了出來。
身體還殘留著熱度,讓她覺得很難受,卻又無處發泄。
她拿過架子上掛著的睡衣穿好,又在臥室裏找了一圈,卻怎麼也找不到吹風機,最後隻能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將濕漉漉的長發包裹住。
她坐在梳妝台前,用毛巾沾了蘸著水,在臉頰上胡亂抹著。
她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滿臉通紅,額角還冒著細密的汗珠,眼睛裏充斥著迷茫和慌張,以及額頭中央的一抹青色。
她拿起手機向於江海請假,熬夜的於江海立馬給她批了,她這才安靜了一會兒。
她將濕漉漉的長發紮成一個丸子頭,將毛巾丟到一旁,又從櫃子中翻找出來一件粉紅色蕾絲內衣,快速穿戴整齊之後,才準備睡覺
。
第二天醒來,商佳陽眼睛裏布滿血絲,頭重腳輕的感覺,令她的身體有些承受不住。她從床|上爬起來,又在房間裏轉悠了幾圈,卻怎麼也沒辦法集中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