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冰在預產期的前兩天準備住院，振國陪著若冰來到醫院的繳費處，告訴工作人員先刷兩千塊，工作人員在一番操作後把卡推回說：“餘額不足。”若冰問振華：“這卡裏我估摸著也有兩萬多，現在怎麼連兩千都沒有，錢花哪裏了？平時你給我的錢也是有數的。”振華說：“我住院花了吧！”若冰：“我說的是你出院後卡裏還有兩萬多。”振華無語搪塞，就一句話也不說，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痞子氣。若冰惱羞成怒的吼到：“錢呢！這幾個月在家你沒花一分錢，告訴我錢在哪裏，還是借給誰了，我現在生孩子急需要用。”振華膽戰心驚的說：“可能是買遊戲裝備用完了，可我記得也沒這麼多，每次隻有幾十塊，最多也就一二百，咋一下子幾萬塊都沒了，這馬化騰也太坑人了。”若冰聽到這，隻感覺肚子一陣劇痛，整個人就跟著蹲下去。她再也不想感知到這個世界的任何訊息，坐在地上無力地靠在牆上。振華火急火燎的找到振國說若冰要生了，沒錢交住院費。振國二話沒說就跟著振國來到交費處交了錢，並對工作人員說，住院費要是用完了找他。安排好若冰的床位後，振國就出去買了一大堆生活用品，叮囑弟弟好好照顧媳婦，他還要上班，有啥事再找他。哥哥走後，振華像做錯事的小孩，怯怯地坐在床尾。這就是她選擇的可以托付終生的男人，這就是她忍受了那麼多，那麼多屈辱仍不放棄的男人。多麼絕望的愛，振華說：“若冰，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打遊戲了，那些日子在家無聊就迷上了遊戲，過幾天我上班了就不玩了，工資卡給你，你保管著把密碼一改，我用錢時向你要。這次你就原諒我吧！人總會有犯錯誤的時候，浪子回頭金不換，媳婦，原諒我吧！”若冰看著振華可憐真誠的樣子，氣消了一大半。說：“打壺開水。”振華像拿到赦免令一樣噔噔噔的跑去打開水。回來後給若冰喂香蕉，若冰說：“我要是一口吃下去，非噎死不可。”振華連忙剝橘子，若冰說：“你也不用這麼討好我，錢是你賺的，你愛怎麼花就怎麼花，我也犯不著生這麼大氣，反正沒錢了你去借，隻要不缺我吃的用的。我想睡一會兒。”沒多久，若冰就感覺肚子的疼痛一陣緊一陣，怕是要生了。振華去找醫生，醫生檢查了一下問：“孕婦是選擇剖腹產還是順產。”若冰說：“我想選擇剖腹產。”話音沒落，程嬌嬌從外麵走進來說：“醫生，我是她媽，別聽她的，順產，我來簽字。”醫生說如果選擇順產就不用簽字了，說完轉身離去。程嬌嬌接著說：“那個女人不生孩子，就你嬌貴，這剖腹產要花多少錢，你要是有錢自己掏錢做那個手術。以前女人生孩子還是在家裏找個接生婆就生了，現在能進醫院生已經不錯了，別不知足。”說完拉起振華的手說：“走，我們回家吃飯，吃完了你給你媳婦帶來。”看著娘倆出門，若冰感覺婆婆就是自己的噩夢，就像一個千年老妖，“千年老妖”這個名字用在婆婆身上真的很妥帖。若冰從小就特別怕疼，長這麼大就隻打過一次肌肉針，長長的針管刺進屁股，真疼。從此就是病的再嚴重她也從不打針，聽說生孩子會很疼，她就想“無痛分娩”，可這點小小的願望也實現不了，自己口袋裏隻有百十塊錢。醫生走進病房看見隻有產婦一人，就問你的家人呢？若冰說他們回家吃飯了。醫生生氣的說：“都什麼時候了，還回家吃飯。你準備一下去隔壁產房。”“需要什麼，我來準備，若冰你先去產房。”振國回話道。若冰仿佛看到了救星，感激的看了一眼振國就跟著醫生去了產房。第一次生孩子，若冰再怎麼使勁也生不出，醫生隻好將會陰的側壁剪開，沒想孩子出生時，還是將會陰撕裂，在沒打麻醉劑的情況下醫生縫合傷口，她不斷的往上蜷縮著身體，疼的身上直冒汗，說生孩子疼，這用針往肉上紮的疼比那更甚，是一輩子也忘不了的疼，疼的她暈死過去，因為側切加撕裂傷口難縫，大概淩遲的感覺就是這樣吧！一刀又一刀。振國讓醫生把孩子包好送到病房，自己把奄奄一息的若冰小心翼翼地抱到病床上，然後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在若冰床頭，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第6章 黑色薔薇（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