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有道高興的歡呼,像是得到了什麼奇珍異寶似的。
夏侯虞也跟著笑了起來,有些慶幸自己的改變。
姐弟倆歡歡喜喜地用了早膳,一前一後地坐著平肩輿去了設禦宴的華林園。
因為這場倒春寒,原本應該開花的花樹都沒開花,冬青、黃楊、慈竹等倒是依舊繁茂青翠,桃樹、李樹、夾竹桃卻半朵花蕾也沒有,枝葉凋疏,看上去有些狼狽,隻有山石間點綴的迎春花金燦燦一片,看著讓人精神一震,感覺到春真的到了。
夏侯有道就扭過頭去對阿姐道:“我們明在院子裏多種些迎春花。”
傻阿弟,迎春花要在前一年九、十月份插枝,次年春才能開出爛漫的花朵。
夏侯虞心裏嘀咕著,當著夏侯有道卻什麼都沒有,反而還盈盈地點頭,道:“就依阿弟,我們明多種些迎春花。”
夏侯有道開懷地笑,轉身就看見了太液池。
顯陽宮的太液池當然比不上洛陽宮苑的太液池,可顯陽宮的太液池卻勝在池水明瑟,景色幽靜。此時池邊的草地枯草未盡,新生的草卻已見縫插針般地頂了出來,內侍們已在草地鋪上了豔麗的胡毯,擺上了案幾和精美的器皿。穿著華麗的婦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著話,身後不是跟著衣飾光鮮的娘子就是低眉順目的侍女,官員們則聚在另一邊,談論間不時發出一陣明朗的笑聲。
夏侯有道歡快地對夏侯虞道:“阿姐,大家好像都到了。”
夏侯虞伸長了脖子看了一眼,笑著道:“大多數人是都到了。”
可盧淵一家卻沒有到。
還有盧淮。
他本鎮守揚州,卻沒接到聖旨,也沒有接到宴請,就這樣大大咧咧地跟在盧淵身後來參加華林園舉辦的禦宴。
這才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讓盧家鑽了空子。
遠遠的,眾人看到夏侯有道和夏侯虞的平肩輿都安靜下來,武陵王、柳氏等人則上前向兩人行禮。
夏侯有道著“無需多禮”,聲音像放出籠子裏的鳥,還非常難得地打趣武陵王:“王叔的這件衣服很漂亮。”
武陵王哈哈地笑。
他和武宗皇帝是同胞兄弟,倆人長得卻一點也不像。
武宗皇帝清俊,武陵王魁梧。武宗皇帝擅書,一手魏隸直逼書聖陶然之。武陵王卻不喜讀書擅長騎射。這也是為什麼夏侯虞把武陵王召回建康,盧淵對他很是防備的緣由。
他擁著夏侯有道去了主位坐下。
夏侯虞則被那些貴婦人圍住了。
她畢竟離開建康城十年了,有些事她還極力地想淡忘,可越過人群,她還是一眼就看見了明眸皓齒的崔家七娘子。
夏侯虞不由朝著七娘子笑了笑。
十三歲的七娘子卻羞赧地低下了頭。
夏侯虞在心裏歎氣。
想必這一世七娘子也知道了她與阿弟的婚事。
但願這一世不要起什麼波折,倆人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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